歸鳳被他看得脊背發涼,雙拳緊握,手心裡滿是細密的汗水。
他輕咳一聲,下逐客令,“如若沒事,慢走不送。”
“演得不錯,”君越敷衍地鼓掌,“瞧得我都有些心疼了。”
“就是不知,仙長賭的是君暮塵的感情還是感恩呢?”
歸鳳沒想到他會輕易被拆穿。
他目光犀利,似是要將君越看透。
“你不是那個魅魔。”
他無比肯定道。
歸鳳原以為是花阡曉命大,活了下來。
可面前之人明顯與花阡曉截然不同。
花阡曉雖是魅魔,但性情單純,因著君暮塵那張皮相整天跟在他身後跑。
面前之人的行為看似和花阡曉無異,那種運籌帷幄的掌控感卻是無法掩藏的。
在和君暮塵的相處中,君越早在不知不覺間佔據了主導地位。
此時的君暮塵還沒意識到這點。
“仙長這是什麼話?”君越疑惑地歪頭,“我不是我,還能是誰?”
“奪舍!一定是奪舍!”
歸鳳掀開被子下床,像是抓到了他什麼隱秘的把柄,興奮異常。
太過激動,他的臉上浮現紅暈,清冷出塵的雲漠長老染上幾分豔色。
君越噗嗤笑出聲,反問道:“誰在乎我是否是奪舍呢?”
歸鳳臉色一僵。
是啊,誰在乎呢?
魔修幹出這種事並不奇怪,何況花阡曉沒有親朋好友,誰管這具身體裡的靈魂是誰?
就連君暮塵喜歡的也是如今的靈魂。
君越用摺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雖知道了一個無用的秘密,但也是秘密不是。”
聞言,歸鳳更憋屈了。
緩緩吐出一口氣,他恢複往日的體面。
“你既是奪舍,為何接近君暮塵?有何目的?”
事實上,他更想問,他如何知曉他的所作所為。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萬一他昨日只是詐他呢?他不能不打自招。
“吞噬他人靈魂佔據身體才叫奪舍。”
摺扇開啟,遮住君越上揚的嘴角,“我不過是借屍還魂罷了。”
歸鳳倒茶的手一抖,茶水傾洩在手上,燙得他下意識抽回手。
面色平靜地放下茶壺,他淺淺抿了一口。
“你可是要為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