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亮了亮無名指上的戒指:“我已經結婚了。”
餘邃在一旁忍不住嗤嗤地笑?。
“你的嘴拿來放屁的?放完了滾出去?!”葉黎斜他一眼。
“你根本沒有愛過?我!”吳瑜猶自不肯罷休,竟沖過?來,喊得近乎尖嘯。
葉黎皺起眉頭,定定地看著他,突然?道:
“我其實後來也想過?...當初你跟我在一起,難道是因為愛嗎?”
他當年沒有懷疑過?,因為當年葉黎只是葉黎,沒人知道他是哪個“葉”,吳瑜也不知道,所以初出茅廬的少年,和?初出社會的學生,他們的感情應該像水晶一樣純淨剔透。
吳瑜聲音戛然?,葉黎冷笑?:
“大哥不說二哥,你非要把?臉撕破成這樣嗎?”
說罷,他面向一臉看好戲的餘邃,眼神輕蔑:
“還有你,好看嗎?好玩嗎?”
餘邃聞言鼓掌,誇張道:“怎麼不好玩,這可是葉黎誒,夾在新歡舊愛間,對舊愛翻臉不認人,我都沒看過?這種好戲。”
葉黎唇角一勾,彎出一抹古怪的笑?,眼含鄙薄:
“你也就只能看了,沒根的玩意兒。”
餘邃臉色驟變,鐵青的臉變得煞白,複又漲紅,來來去?去?,跟調色盤似的。
他以前?玩的花,得了隱疾不能人道,可這事兒相當私密,除了他爹媽沒人知道這事兒。
這人怎麼——餘邃目眥欲裂,瞪著葉黎,恨不得生撕了他。
葉黎笑?出聲:“還好看嗎?”
“你以為陸哥會和?你在一起嗎?”吳瑜拉住險些失控的餘邃,出聲打斷他倆的對峙,敵視地看著葉黎,諷刺道:
“葉黎,你懂個屁,他跟誰在一起都有可能,唯獨不會是你。”
葉黎笑?不出來了,他緊了緊帶著婚戒的那隻手,眼神幽暗,卻?輕聲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不知道什?麼樣的勇氣支撐著吳瑜,他咬著牙,重複道:
“陸哥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我們結婚了,他答應我的求婚,所有人都知道。”葉黎瞪著他,這個膽小鬼、撒謊精,他眼中閃爍著刺痛他的篤定,於是他加重口氣,諷刺道: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沒有想過?長久,可是現在我們結婚了。”
少年人能想象什?麼一生一世,婚姻太遙遠,直到?在陸明堂這開了情竅,餘生每一秒每一分,每一天?每一年,他要用?法律、契約,他的熱忱、真心,還有愛牢牢捆住他,直到?生命的最後一秒。
吳瑜反譏:
“你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你哪裡懂他?”
“你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說要包養他的公子哥?錢、權、資源,你以為自己是唯一願意給他的?我告訴你葉黎,你這樣的人他見多了,他最瞧不起的就是你們這種垃圾。
你經歷過?什?麼?你知道被人踩斷脊樑骨是什?麼滋味嗎?知道被人逼債逼到?走投無路的感覺,青姨死的時候,那些人沖進家裡搶走了所有東西,他跪著跟人求,才留了最後兩千塊,把?他媽給葬了。
他說自己會出人頭地,去?餐廳、會所、工地,打工打到?胃出血還不敢上醫院,你以為沒人可憐他,看上他,給他一條輕松的路走嗎?
是他不要,他要自己出人頭地,他幾乎成功了...葉黎,他不用?你,他幾乎都成功了。”
說到?後面,吳瑜眼中燃起一種極致的狂熱,可轉瞬即冷,他怨恨地看著葉黎:
“可是你的存在,讓他的成功不值一提。”
“我陸哥,那天?底下最硬的骨頭,生生被你碾碎了,葉黎,你配嗎?”他眼神譏誚。
可才說完,眼前?的人扼住他的喉嚨,說不清是溢滿惱怒還是惶惑眼睛對著他,葉黎表情近乎猙獰: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