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了嗎?”葉黎卻打斷他,“晚上沒有吃什麼東西吧,我去給你做點。”
他說著,起身走向廚房。
陸明堂跟著站起來,一種說不清的焦灼席捲全身,他叫住他:“葉黎,我不是那個意思。”
葉黎回身握住他的手,一臉認真道:
“是我不好,我讓你感到緊張,你明明還沒有準備好我卻這麼問,你不喜歡,不要強迫自己,看你為難我會心疼。”
那種焦灼沒有絲毫緩解,幾乎灼穿他的心髒,他為這樣的自己感到惡心,口氣不由帶出幾分暴躁:
“你不用這樣。”
葉黎上前理了理他濕潤的鬢角,剋制住在那吻一下的沖動,輕聲問:“不用怎麼樣?”
陸明堂深吸一口氣,撥出時情緒已經穩定:
“不用過分忍讓,我們已經結婚,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這本來就是他們約好的東西,大少爺不是花錢買愛人,是花錢買開心,這才正確。
“那我可以親你一下嗎?”葉黎微笑。
“當然可以。”陸明堂鬆了口氣。
然後一個又輕又短的吻落在鬢角,葉黎抱了抱他,低聲呢喃:“我想讓你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
但也沒有開心——葉黎無聲嘆息,他們這婚結的太快,周圍多的是沒反應過來的傻缺,哪怕是陸明堂自己,心底估計也不踏實。
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比如——在廚房丟人現眼。
“小葉,我來吧。”洪姨哭笑不得地杵在門口,幾次試圖接過掌勺任務,均已失敗告終。
“不用,我會。”葉黎右手拿住鍋鏟,左手以一種相當標準的姿勢握著鍋柄,乍一看還以為是個老把式——起碼把在門口觀望的陸明堂唬住了。
然而下一秒,他手一顛,鍋裡的菜完美錯過鍋口,教科書般的標準隨著一地的熱油碎的幹幹淨淨,他在滿地狼藉中望著空空如也的不粘鍋,扯了扯嘴角:
“要不洪姨,還是你來吧。”
陸明堂覺得眼前這一幕不可思議,忍不住問:“你手裡不是有鏟嗎?”
為什麼不用呢?
葉黎狼狽地擦了擦手,唇瓣嚅囁,好容易才聽見他說什麼:
“顛鍋帥一點。”
.....
陸明堂沉默不語——這只驕傲的孔雀王正笨拙地展示他從山雞頭上薅下來的兩根羽毛,結果一抖才發現上面毛居然禿了。
“手燙著沒有。”陸明堂有一肚子罵罵咧咧,好脾氣地轉化成關心。
“沒...燙的!”葉黎猛然想起什麼,話鋒一轉,伸出被自己蹭紅的手,委屈至極:
“都燙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