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輕孰重分不清嗎?我現在就可以出院。”
“那你說了肯定不算。”劉達嘟囔了下,又嚷起來:
“你著什麼急啊,萬一對方獅子大開口呢?這種資方咱又不是沒見過,不得帶上八百個心眼子去應對,萬一你桌上暈倒了呢?對方以為你訛詐咋整?”
與其說突如其來的投資刺激了陸明堂出院的沖動,不如說是眼前幾人的隱瞞堅定了他的決心。
而且該說不說,他總覺得有股視線如芒在背。
他是掉水裡了,但只要沒死,問題就得解決。
現在明明火燒眉毛,這幾個最理解他的人竟默契地忽略這點,還把寶貴的資源浪費在華而不實的病房上。
要不是近十年的感情基礎打底,他都懷疑他們是要害他而不是救他。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坐針氈,他強行下床,要去找醫生。
“我說你,躺回去!”
面對老闆的執迷,劉達竟急的上手,試圖把他按回床上,但陸明堂現在跟紙糊的不差多少,一碰就倒,面如金紙冷汗如注。
“我沒使多大勁兒啊!”他嚇得聲兒都開始哆嗦。
醫生也跟開了天眼似的立馬出現在病房,緊張檢查一番後,開始責罵:
“不知道肋骨骨折最難處理了嗎?你是不想他豎著出這病房了嗎?”
陸明堂緩過一口氣,翻了個白眼:他這折的都不用手術,哪裡難處理了。
但劉達,低眉順眼。
醫生也不想這樣,他巡完房,水都沒喝上一口呢,就被奪命轟炸,嚇得還以為那個特殊病房的病人嗝屁了,腳底板跑的快起火星,結果呢——
多大倆人了,還玩呢?!
病房裡無論躺著的、坐著的還是站著的,全都承受了醫生的怒火傾瀉,大氣兒不敢出一個,陸明堂也沒敢這節骨眼提出院的事情。
但他確定了一件事:
他失去意識那段時間,鐵定有誰來過。
醫生這怒氣絕不是沖著他們幾個的,有火發不出找無辜者瀉火這事兒他看過許多,他已經熟練聞到其中不可言說勢力的存在。
甚至包括劉達嘴裡那個及時雨似的投資方,或許也有相關方面的影響。
所以最後一個問題是:
為什麼是他?
陸明堂暫時無法解答,在等待的日子裡,他如期接到榮漾中標的專案接受審查,十七所所有民用專案中止的訊息。
沒有身邊幾個兄弟的興奮,他心底的疑惑越來越深。
在經歷幾次決絕的失望後,他已經不敢再期待是那個人。
即便真的是,他也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麼價值,值得他大費周章。
何況,如果真是他...一直到現在都不露一面,訊號已經足夠明顯,該結束他的自欺欺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