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他葉黎,從來沒有隔夜仇!
劉達明顯一噎,繼而梗起脖子,硬邦邦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這些年他生了什麼閨秀病?心眼小的跟針尖,脾氣沖的像王八,渾身上下除了那個腦子,沒一個能上臺面的,鬼曉得這些年他有沒有回味過什麼來,生出什麼王八氣...”
“汪汪!”王八說誰呢王八!
“怎麼,是你在他咖啡裡加芥末?”
頂著陸明堂懷疑的眼神,劉達硬生生跳過這個問題:
“總而言之,沒準就是他搞出來的么蛾子。”
“汪嗷!”果然,這麼無聊的事情還能有誰!
陸明堂眼皮一跳,遲來地頭疼:“我說你倆總槓什麼呢?”
“你不看他那德行,菩薩都能給他氣回西天去。”劉達把膀子一橫,螃蟹似的堵住門:“這都過去的事了...反正要是他總得說點什麼證明不是他幹的吧!”
“汪嗷嗷嗷!”老王八你當年都快三十了!年少的是我,你光不懂事了!
“我說你這狗崽子叫什麼叫啊!人說一句你叫一句,甭管之前是誰養的你,但你得看清現在在誰的地界知道不!屁股坐正咯!”劉達教育完小狗,還有些氣急敗壞,道:
“問一下又怎麼了?我就不懂你,當年那小子喝酒嘴不把門,得罪了一幫混混,要不是你幫他擋一刀,他那漂亮的腦袋現在還能全乎著用?從肩膀到背,你縫了十幾針啊,右手差點廢了,現在就問他點事兒怎麼了?!我說他那時候居然還好意思和你生氣,什麼品種的白眼狼啊?”
葉黎霍的呆住,目光移到陸明堂後背,他不知道…
是有那麼回事,但為什麼去喝酒他已經記不清了,劉達教訓得對,少年的他沒怕過誰,向來是有事就上,那晚起了沖突,烏泱泱的一片…有人拽著他跑,但那人不是…
他醒來只有吳瑜在,為什麼沒人告訴他。
“他沒有求我救他。”陸明堂眉頭皺得很緊,有些反感劉達提起這事兒。
但現在是發揚精神的時候嗎現在?
劉達急急道:“你當自己行俠仗義呢?要我說,就憑這事,他葉黎趴下給你當狗都是該的!”
“你有病啊?”陸明堂罵完,口氣軟了,“真沒這必要,如果不是他,那招標結果出來足以證明,如果是他...問了又如何。”
好有道理,劉達啞口無言,但葉黎卻莫名其妙緊張了起來。
首先他萬分確定自己沒做這種缺德事,其次他身邊也應該沒有這種缺德人,但再其次,這些天陸明堂似乎以身證明瞭他沒什麼看人的眼光,前面那句話的可靠性就有待商榷了。
他惴惴不安,可陸明堂言出必行,耐心等待實踐檢驗理論,除卻維持自己日常的變態作息,生活倒也有了些許變化,比如他學會了小狗的正確使用方法。
“小狗,把門口的快遞拿過來。”
小狗搖搖尾巴,過去回來。
“小狗,遙控拿哪去了?”
小狗從沙發底下刨出遙控器。
“小狗,把我的煙..戒煙棒拿過來..”
小狗本來還不理會,聽他改口才慢條斯理地扒拉著一個煙盒走過來,來便迎上一隻落在腦門的大手,手的主人還嫌棄:
“小小年紀,管家狗。”
管家狗不痛不癢地哼了一聲,躍上電腦桌,盤坐在他面前,扭頭看了看鍵盤,然後沖他汪一聲——
不知哪個瞬間起,陸明堂諳熟了狗語,汪一聲是不滿,汪兩聲是高興,哼唧是心虛,瞪著眼汪一般是趕你睡覺,瞪大眼睛齜牙通常是憤怒到了極點...
若他熟視無睹,接下去就該是小狗齜牙。
但現在時間還早,明天就要把模型拿去試執行,陸明堂的手不自覺伸向咖啡,小狗的叫聲急促起來——
連續汪汪代表離你手邊的狗屎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