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女人。”
張平仄平靜的一手抓在一顆碗口粗的小樹的樹幹上,然後,用力強行,改變了自己前進的方向,躲過了唐茗空凌空一腳,然後繼續逃命。
唐茗空一腳踢空也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修長的長腿猛地踩在迎面的樹幹上,長腿像是彈簧一樣,猛地壓縮起來,然後直接彈出,期間身體根本就沒有落地,直接完成了轉向動作。
碗口粗的小樹嗎,漱漱的劇烈顫抖,粗糙的樹皮都在這暴力的一蹬下,爆裂開來。
唐茗空的身體像是離弦的箭一樣,瞬間接近了飛奔的張平仄。
張平仄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已經靠的很近的唐茗空,心中的思維開始飛快的運轉起來。
“距離太近了,已經無法甩掉,回頭應戰,可以撐住的時間,估計不到三秒。”
“雷依依距離這裡還有幾分鐘的時間。”
“怒火攻心,言語拖延效果,基本為零。”
“接下來前撲,前方有個淺坑,落地後蹬地反向奔跑,趁機注射藥物。”
大腦幾乎瞬間完成了計算與設計。
唐茗空的手就要碰到張平仄的衣領的瞬間,張平仄猛地一矮身,直接前撲出去,一個標準的前滾翻滾進了半人高的淺坑中,翻滾直接帶起一大片的乾枯的落葉。
伴隨著壓斷枯樹枝和碾壓過落葉的聲音,張平仄直接落入了淺坑中,雙腿立刻踏在了淺坑的小樹根部,止住了衝力。
唐茗空臉上閃過憤怒之色,她不知道這是張平仄第幾次從自己手下逃掉了,連番的失敗幾乎燃燒了她所有的理智。
唐茗空的身影果然控制不住的衝過頭,張平仄全身縮成一團,膝蓋幾乎觸碰到了胸口。
脊柱猛地一挺,張平仄的身體就像是壓縮到極致的眼鏡蛇的身體,直接彈射而出,幾乎就跟唐茗空擦肩而過,一上一下,唐茗空甚至看到了張平仄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張平仄從淺坑彈射而出的瞬間直接一個後滾,站起了身,轉頭就往來時的反方向跑去。
“混蛋!!你給我停下啊!”唐茗空要瘋掉了。
速度不如自己,力量不如自己,各方面的身體素質幾乎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偏偏還能幾次三番的從自己手下安穩的逃生。
唐茗空直接側身撞在了,張平仄剛才借力的小樹上,也不管身體上的疼痛,長腿猛地在樹幹上一踏,隨著樹幹清脆的斷裂聲,唐茗空直接反身追上了剛剛逃過一劫的張平仄。
張平仄捏著手環,抬手在手環的一個位置輕叩了一下,一根纖細的小針直接彈射而出,刺入了張平仄的面板內。
手環中可以攜帶一些透過檢驗的藥物,畢竟團隊賽要持續一整天,萬一出現了一些傷口什麼的也好立刻處理,所以賽方才允許選手在手環裡攜帶一些透過安檢的藥物。
在團隊賽中,興奮劑也是被允許使用的,只要不是用來傷害他人的藥物,都可以使用。
張平仄對於那微微的刺痛根本沒有什麼感覺,只感覺身後的唐茗空距離越來越近。
“這回你絕對跑不掉了!!!”
唐茗空暢快的笑著,眼前張平仄的路上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借勢的東西了。
張平仄回頭看了唐茗空一眼,下一瞬間,一股熱流猛地從手臂開始在一秒鐘不到的時間,瘋狂的蔓延開來,張平仄只感覺一股火燒一樣的感覺直接佈滿了全身。
心跳!
心跳的轟鳴聲,清晰而又瘋狂的傳入了張平仄的耳中,像是過載的發動機,每一寸肌肉都在發出瘋狂的嘶吼。
心臟嚴重過載,張平仄心中突然生出一絲的恐懼,這種強度下,恐怕要不了幾分鐘,自己恐怕就要心臟衰竭而死了吧。
“控制的用量依然,不行麼?還是說普通人的身體無法承受這種激素?”張平仄腦中此刻依然還在想著自己的藥物的問題。
這種藥物便是從吞噬基因的分泌物中提取出來的,也是每次雷依依爆發的關鍵所在,雷依依爆發過後是會虛弱,但是也僅僅是虛弱而已,怎麼輪到自己,似乎就要要命了?
還沒等張平仄生出太多的想法,熱流在身體中徘徊完畢,便直接一股腦的衝上了大腦。
轟――
張平仄只感覺腦中傳來一聲轟鳴聲,清醒的意識幾乎瞬間被沖垮,腦中瘋狂的滋生出破壞的慾望,想要將眼前的所有的一切都撕碎的慾望。
眼前清晰而又五彩的世界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紅的血色,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血色,樹木如此,土地如此,天空也是如此。
世界陡然變得很寂靜,似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掉了。
張平仄全身的血管全都誇張的膨脹起來,手臂上根根青筋暴突,甚至還在緩慢的蠕動著。
唐茗空也就在這一瞬間,追上了張平仄,當即狂笑著,揮掌對著張平仄的後腦敲去。
手掌帶來的呼嘯的風聲,並沒有被張平仄聽見,但是張平仄面板上根根直立的汗毛,卻在第一瞬間感受到了風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