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恰逢周氏過來看葉卿雲,聽見她這番話也是嘆了口氣,走進來。
“雲兒,你別擔心,澈兒不會有事的。”
“娘。”見到周氏突然過來,葉卿雲神情微微一怔,很快恢復如常,只是眉宇間的愁容始終消散不去。
周氏看著也心疼:“真是委屈你了。”拉過葉卿雲的手,輕聲安撫著。
……
擊退韃子,京都漸漸恢復平靜,皇上駕崩的事情也應當公佈於天下。
當朝廷將這件事情公佈出來的時候,滿京都的人皆譁然。
誰都沒有想到,他們年紀輕輕的皇帝,居然……駕崩了!!
這其中,最為震驚的,是樊學勤。
現在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為什麼國難當頭,皇上不出來主持朝政,而朝中的幾位顧命大臣還一意孤行的支援皇后。
原來,是他們早就知道了啊!!
樊學勤在心底一陣嘆息,相比較而言,柳拂月面色就平靜多了。
就彷彿扶此事完全不關心,又或者是早在預料之中一般,伸手輕輕撫著肚子,埋頭不知想著什麼。
如今韃子退去,當務之急便是將陳瑾入殮。
陳瑾無後,所有的一切入殮儀式都是由汪雨燕主持,葉修文等人輔助。
將陳瑾送入皇陵,隊伍便回到京都。
大街上,一片寂靜,百姓乖覺的立在兩旁主動讓開大路,氣氛顯得有些肅穆。
只是,在正前方,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在大街中央,顯得格外的突兀。
突然停下來,汪雨燕有些不悅:“發生什麼事了?”
陳公公在鳳攆旁道:“娘娘,有人擋住了去路。”
說罷,陳公公上前一步,看著那白色的身影,道:“何人如此大膽?敢擋住娘娘的去路?”
那身影向前緩緩的邁步走來,同時伸手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道:“先皇入皇陵,臣婦沒來送先皇一程,實屬不該。”
百官一同送陳瑾入皇陵,所以此刻,大家都在這條街道上,包括樊學勤也在。
剛一看見柳拂月的時候,樊學勤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此刻,他心中不好的預感更甚。
坐在鳳攆裡的汪雨燕聞言面上也閃過一抹不虞。
“柳拂月……”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名字,同時手緊握成拳,微微泛白的指關節顯示出她此刻的憤怒。
既然是送皇上,那就該在他出京的時候便來,現在在這裡攔著他們回皇宮的路上算怎麼一回事??
陳公公上前正要發怒,柳拂月卻在他之前自嘲的笑了笑,然後開口道:
“也不對,我哪裡有資格去送先皇,只是先皇駕崩,先皇的子女,最應當送上一程,不然便會擔上這不孝的罪名。”
原本柳拂月突然出現攔住去路就已經另周圍的人震驚,如今再說出這樣的話來,更是讓人群一陣譁然。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先皇無後嗎?又哪裡來的子女??
若非要說有的話,也只有皇后娘娘肚子裡懷著,那個還沒出生就被先皇定為儲君的孩子。
樊學勤察覺到事情的不對,也不管現在他這樣做是否合理,直接從隊伍中出來,快步走到柳拂月的身邊,伸手拉住柳拂月的胳膊。
“拂月,你來這裡做什麼,你懷有身孕,應當在家好好養胎,快回去。”拉著柳拂月的手在微微顫抖,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在微微顫抖。
樊學勤很怕,卻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