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含笑進來的陳謹,再看見柳拂月的那一刻,臉上笑容頓消。
“你怎麼會在這裡?”陳謹立在原地沒動。
柳拂月站直身子,道:“娘娘讓我來的呀!”
“她讓你來的?”陳謹皺眉,顯然不信。
汪雨燕是多麼小氣的人,怎麼會主動叫柳拂月來,那是不可能的。
陳謹自認為對汪雨燕還是很瞭解的。
斜睨了柳拂月一眼,陳謹抬腳邁步徑直往案前走去。
柳拂月轉身跟上:“娘娘說皇上近日身體不好,太過操勞,所以讓我來陪陪皇上。”
“朕身體很好。”陳瑾坐到案前,拿起奏摺,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柳拂月也跟過去站在陳瑾的一側,拿起墨碇開始研墨,不再說話,就這樣安靜的陪在陳瑾的身邊。
可是陳瑾卻靜不下來,眼睛死死的盯在奏摺上,卻什麼也看不進去。
乾脆將奏摺‘啪’的一聲丟在案上,然後往身後的椅子上一靠,伸手捏了捏眉心,似乎很是疲倦。
“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他突然說道。
柳拂月研墨的手一頓,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陳瑾,道:“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瑾道:“拂月,朕以前不懂事,犯了錯,現在可以用一切來彌補你。”
彌補??柳拂月看著陳瑾,沒有說話。
陳瑾卻沒有去直視柳拂月,只是等著她的回答。
半晌,柳拂月才幽幽開口道:“皇上,將那些都當成是錯嗎?”
陳瑾道:“那都是朕年少無知所犯下的錯,如今,朕知道自己錯了,想補償你,你說,你想要什麼?只要朕能給的,都可以,或者,朕也可以給樊學勤加官進爵……”
“皇上不必如此。”陳瑾話音剛落,柳拂月就接過話茬說道。
隨即站起身來,身子有些搖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事是皇上的錯,又何嘗不是我的錯,皇上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
說著,柳拂月身形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去,沒走兩步,卻突然一個踉蹌,直直往地上倒去。
陳瑾從案前起身,快步走到柳拂月的身前,伸手想去扶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合適,就立在她身前,微微彎腰,道:“你,沒事吧?!”
柳拂月搖搖頭,強撐著身子站起來,有些虛弱的道:“沒事,就是懷孕,身子有些虛弱罷了。”
懷孕??這兩個字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劈向陳瑾的腦門兒,讓陳瑾直接待在了原地,半天反應不過來。
良久,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從喉嚨裡傳出來:“孩子,是誰的?”
柳拂月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道:“不重要了,既然是犯下的錯,就不該讓這個錯存在,皇上放心,我會解決掉這個孩子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瑾若還不明白這個孩子是誰的就是真的蠢了。
見柳拂月邁動腳步要走,陳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等等。”
柳拂月回頭看著陳瑾,眼中有一抹哀傷劃過:“皇上,能不能將這個孩子交給我自己處置,這畢竟也是我的孩子,我想用自己的方式來處置。”言語中帶著強烈的祈求。
陳瑾不禁皺起眉頭,她以為自己是要拿掉這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