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跟上汪棟的步伐,道:“那哪裡是皇上下的定論,那分明是就是葉大人說的。”
汪棟腳步一頓,回頭看了杜大人一眼,道:“可那是皇上應允了的,難道杜大人還有異議不成?”
異議沒有,誰敢對皇上有異議啊!!
杜大人湊近汪棟的耳邊,道:“我只是替大人感到有些不公平罷了。”
汪棟聞言挑眉,道:“何來的不公平?”
杜大人道:“大人的才能不輸葉大人,可不論是先帝還是當今聖上,對葉大人的提議都是千依百順,只要葉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論對錯,這完全,完全就是將大人的才能給埋沒了啊!”
汪棟不以為意的道:“可葉大人說得沒錯,皇上自然要聽他的。”說罷頓了頓,又道:“再者,葉大人是皇上的老師,皇上會多聽他兩句話也是常理之中嘛!”
杜大人輕嗤一聲,道:“什麼沒錯,依我看,這件事情,就應該將成國公抓起來,嚴刑拷打一番,必然什麼都能問出來,哪裡還需要去查北地八府兩州,這樣查下去,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馬月去了,到最後,這件事情說不定又是不了了之了。”
朝堂之中,查到最後也查不出來,隨便找個人頂罪的事情多不勝數,誰不知道那葉修文打的是什麼主意,說到底,還不是在包庇他那個親家公。
汪棟聞言停下腳步,意味深長的看了杜大人一眼,道:“此事皇上已經交由大理寺去辦,杜大人安心等待大理寺的結果便好,休要再議這件事情。”說罷,邁步揚長而去。
杜大人恭聲應是,然後抬起頭來,睜著自己的耗子眼看著汪棟離去的背影,眼中精光閃閃。
……
……
早朝之後,陳瑾直接去了坤寧宮,太醫已經在坤寧宮內等候。
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宮女上了熱茶,陳瑾端起喝了一口,隨即將手放在脈枕上,太醫便上前為陳瑾診脈。
汪雨燕立在一旁,神情略顯緊張的看著,陳瑾則眼眸含笑的看著汪雨燕,只是汪雨燕沒有注意到,眼神都定在了太醫為陳瑾診脈的那隻手上。
太醫為陳瑾診了脈,又仔細觀察了陳瑾的氣色。
看著太醫這慢吞吞的動作,汪雨燕急得不得了,開口問道:“怎麼樣?皇上現在情況如何?”
太醫轉過身對汪雨燕躬身施了一禮,道:“娘娘且放心,皇上身子已無大礙,待微臣開個調理的方子,調理些時日便沒問題了。”
聽著陳瑾身子已無大礙,汪雨燕才終於鬆了口氣:“麻煩你了。”她說道。
太醫有些受寵若驚的抬起頭,道:“不麻煩不麻煩,都是微臣應該的。”隨即收拾起自己的箱子灰溜溜的走了。
此次泰山之行回來,不僅皇上變了,就連皇后娘娘也變了。
以前皇上和娘娘在一起相處的時候,只有滿滿的火藥味,從沒有像這樣和諧共處過。
驀然之間兩人相處氣氛變得如此和諧,太醫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太醫剛剛離去,小德子就抱著一大堆奏摺過來了。
自從泰山回來之後,除了早朝以外,陳瑾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坤寧宮,就連奏摺也是直接讓小德子拿到坤寧宮來批的。
汪雨燕看了眼那堆得都快看不到小德子臉的奏摺,有些不悅的微微皺眉,道:“你剛下了早朝,就不能休息一會兒嗎?”
之前在馬車上也是,一直不停的批閱奏摺,在馬車上無聊,他要打發時間汪雨燕能理解,可現在回來了,他還是如此,而且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這樣下去,這身子怎麼受得了?
陳瑾道:“太醫剛才不是說了嗎?朕的身子已無大礙,皇后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