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抱著汪雨燕徑直去了隔壁的房間,葉修文等人緊隨其後。
身穿白色的裡衣,以至於身後的那一片血漬十分的鮮紅矚目。
葉修文不禁皺了皺眉頭,卻什麼都沒有說。
陳瑾將汪雨燕抱到內室裡,放在床上,然後就從內室裡踱步出來,這時,太醫也氣喘吁吁的跑來了。
一看到太醫,葉修文就禁不住怒喝:“怎麼這麼慢?趕緊給皇上包紮傷口。”
太醫戰戰兢兢的上前,但是給陳瑾處理傷口的手卻分毫不見顫抖,這種時候,可顫抖不得。
陳瑾坐在榻上,任由太醫給他處理傷口,一面與葉修文等人說話。
“今日刺客已全部伏誅,諸位愛卿不必擔心,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繼續趕路。”陳瑾說道。
葉修文聞言皺眉,道:“皇上有傷在身,不如先歇息幾日吧!趕路的事情不急。”
陳瑾擺了擺手,道:“不過是一些小傷罷了,不礙事,封禪要緊,不能錯過了吉時。”
對於陳瑾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葉修文有些詫異。
他抬眸打量著陳瑾,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不一樣的情緒來,然而他從始至終臉上都平靜無波,只有偶爾傷口弄疼的時候會微微蹙眉,除此看不出什麼來。
葉修文就更加詫異了,有種感覺一夕之間,陳瑾性情大變的錯覺。
雖然這種變化是好事,但是這變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陳瑾從小,就是由葉修文在教導,葉修文於他,是臣子,也是老師。
作為臣子,他當然是要輔佐陳瑾穩固陳國的江山。
作為老師,又是看著陳瑾長大的,縱然平日裡對他百般嚴厲,但到底心裡還是關心他的。
陳瑾這孩子,從小就聰明,葉修文也是儘自己畢生的精力在教導他。
可孩子到底是孩子,頑皮是孩子的天性。
但是陳瑾那時作為儲君,便註定要將這樣的天性淹沒。
所以即使葉修文對陳瑾關心,但顯露出來的,更多是嚴厲,所以那時陳瑾就有些怕葉修文,同樣被壓迫著,心中難免就會生出一些叛逆的心思來。
所以這些年,縱然葉修文如何教導陳瑾,他始終是一副看上去吊兒郎當難成大器的模樣,葉修文心中也是苦不堪言。
皇上如此,如何能當大任?
可今日,看陳瑾這近乎於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葉修文雖感到詫異,但心裡終究還是安慰的。
皇上...終於覺悟了啊!!
葉修文嘴唇動了動,打算說點什麼時候,突然有小太監進來對陳瑾道:“皇上,劉大人前來請罪。”
劉大人,這驛站的驛丞,劉元。
皇上在他的驛站裡遇險,他自然是脫不了關係的。
陳瑾沉吟了片刻,道:“讓他進來吧!”
小太監便出去傳驛丞進來。
太醫已經將陳瑾的傷口處理好了,又去一旁寫藥方子。
雖然是外傷,但是失了血,傷了元氣,還是需要一些內服的補藥。
劉元一進來,就直接匍匐在地上,對陳瑾大喊:“微臣有罪,請皇上賜罪。”
陳瑾斜睨了劉元一眼,語氣平緩道:“罪?莫非...那些刺客是你引來的?”平緩的語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足以讓劉元嚇破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