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上了馬車。
女人還想上前道謝,卻被青執給攔了下來。
青執的臉很冷,足以嚇退方圓五尺之內的女人和小孩兒。
果然那女人在被青執攔下來之後,便被青執不苟言笑的冷漠表情給嚇得不敢上前了。
女人又見箏箏和沈一笠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也就不再追著想要當著兩人的面叩頭拜謝了。
見青執上了馬車,甩動韁繩讓馬車重新動了起來,女人這才拉著兒子站在路旁,朝著馬車的方向恭敬又認真的行了一禮,直到馬車遠離,才拉著兒子的手,重新融入了人群之中。
馬車上,箏箏將女人的舉動看在眼裡,心裡感覺十分熨帖。
自己冒死救人,之後得到對方真心誠意的感謝,這對於箏箏來說,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不過,當箏箏收回目光朝著沉默不言的沈一笠看去時,箏箏臉上的笑容卻又淡了下來。
她知道,沈一笠定然是在想剛才遇見的攝政王了。
“你還好吧?”
見沈一笠面色不虞,箏箏試探著問了一句。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沈一笠這般難看的臉色,黑得就跟烏雲壓頂似的,平白叫人覺得心驚。
沈一笠淡淡應了一聲,抬眼看向箏箏,臉上凝重的表情略微有些鬆動,但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重新難看了起來。
只是這會兒的難看不似剛才那般,壓抑得叫人喘不過氣來,而是帶著三分獰笑,七分暴躁的神情,讓箏箏見了只感覺心頭一緊,莫名有種不妙的感覺。
“你別這麼看著我,怪滲人的,我害怕。”
箏箏看著沈一笠的表情,不自覺的挪動了一下身子,似乎想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可又生怕自己的動作太過於明顯,惹怒了此刻明顯正處於怒火邊緣的沈一笠。
只是,箏箏的話一出口,就被沈一笠給諷刺了。
“你害怕?你還會害怕?”
沈一笠冷笑一聲,說道:“剛才救人的勇武去哪兒了?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你還會武功?而且似乎還不錯的樣子,既然你是一個會武功的人,怎麼這會兒就害怕起我這個病懨懨的人?”
箏箏心虛,不敢去看沈一笠,但還是想要辯駁道:“那不是一時情急嗎?”
她算是知道了,沈一笠這會兒是在算後賬了。
“你還真是隱瞞了我不少東西啊!”
沈一笠感慨一聲,看著箏箏的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
箏箏這會兒正忙著心虛,並沒有看到沈一笠眼底的深意,聽他這麼感慨,箏箏只能乾笑兩聲,含糊的說道:“其實也,也沒有多少……你又沒有問我會不會武功!我自然也就沒有說嘍。”
對,就是這樣,沈一笠又沒有問過,她自然也就沒有說啊,所以說這才不是故意隱瞞的。
至於自己隱瞞身份這件事情,箏箏表示那不過是權宜之計,畢竟這件事情說出來,自己恐怕要被沈一笠當做奸細給關起來了。
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箏箏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告訴沈一笠好了。
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嘛!
箏箏心裡如是想著,順便給自己的隱瞞找到了好理由。
沈一笠簡直氣笑了,哼道說:“合著我不問,你便不說,你隱瞞我也就理所應當了?你知不知道剛才看到你救人,我差點被你給嚇死?”
說著,沈一笠抬手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此刻他似乎都還能回憶起來,之前這裡跳動的頻率有多快,那種彷彿一瞬間窒息的感覺有多難受。
箏箏看著沈一笠的舉動,突然怔愣愣的開口道:“你果然是在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