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剛才到底有多危險?”
沈一笠緊緊抓著箏箏的雙臂,壓抑著心底翻湧的情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箏箏也沒有追問剛才的問題,而是安慰似的開口道:“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你心裡有數?你可知道剛才要不是青執及時控制了驚馬,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沈一笠陰鬱的盯著箏箏,語調都似乎壓抑著滿滿的怒火,直把原本信心滿滿的箏箏都盯得心虛了起來。
“也不是很危險的。”
箏箏垂眸嘟囔道,眼見著沈一笠又要呵斥,一旁的小男孩兒突然掙扎了起來。
“娘,娘……”
小男孩兒一邊掙扎著,一邊朝著另一個方向伸著手,似乎看見了什麼人。
正在僵持的箏箏和沈一笠,也立刻被小男孩兒的反應吸引了注意力,同時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便瞧見一個滿眼焦急的婦人,正跌跌撞撞的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娘!”
小男孩兒在婦人出現之後,就像是忘記了哭泣,一直朝著婦人伸出手去。
不過看著人群混亂的場景,箏箏還是沒有放手讓小男孩兒迎上去,畢竟這兒的事有些亂,還是等婦人自己過來接小孩兒才行。
“寶兒,不是讓你抓住我的手嗎?為什麼放開了?你是要嚇死娘嗎?”
婦人趕過來之後,什麼都沒說就先將小男孩兒摟入了自己的懷中,緊緊抱住,像是擁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
母子兩人相擁而泣,小男孩兒也因為進入了熟悉又溫暖的懷抱,像是所有的委屈都爆發出來了一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起來。
婦人連忙安撫,自己也默默流起了眼淚。
“當真是膽大包天,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正在此時,一聲呵斥傳入了箏箏和沈一笠耳中,兩人幾乎同時回頭看去,便看見青執正和一人發生了衝突。
而那個人,正是剛才在馬車前頭,努力扯著瘋馬韁繩的車伕。
青執在控制了瘋馬之後,就停在原地沒有了其他動作,像是在等待著命令一樣。
而馬車上的車伕,卻將沒有因為自己差點釀成大禍而反省,反而在跳下馬車之後對著青執橫眉怒目的呵斥了起來。
“知道馬車裡坐著的是哪一位貴人嗎?若是讓我家主人受驚了,你們擔待得起嗎?”
馬車伕囂張的樣子,好似他才是那個身份尊貴的人似的,目空一切的樣子就像是將周圍的所有人都當成了空氣。
也難怪剛才那馬車會在街市之中快速穿行,根本不是因為馬匹得了瘋病,或者因為什麼受了驚嚇,而是這個馬車伕故意為之!
這樣的認知是在場不少人心裡同時出現的,再朝那馬車伕看去的時候,眼神之中就多了幾分譴責意味。
然而那些圍觀行人的譴責目光,根本就不能讓馬車伕有半點的自責,他反而洋洋得意的昂了昂下巴,微微側身露出了身後馬車,和馬車之上的徽印。
“看清楚沒有。”馬車伕傲氣的朝著青執示意,然而青執卻根本不理會他半分,氣得馬車伕差點兒就對著他破口大罵起來。
不過,青執沒有去看那馬車之上的徽印,沈一笠卻正著看見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