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華殿上,皇上正在看著下面呈上來的奏摺,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皇上卻好似看得十分認真。
一個小太監垂首疾步走了進來,速度雖然很快,但腳步卻很輕,只見他走到了一旁,皇上身邊貼身伺候的大太監高公公身邊,然後小聲的在高公公的耳邊說了幾句,隨即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何事?”
霍雍黎頭也沒抬,問了一句。
高公公垂首回稟:“啟稟皇上,鎮南王世子在門外求見。”
霍雍黎聞言一下子抬起了頭,手裡那一本無關緊要的奏摺,也被他隨手扔在了桌面上。
“快,讓他進來。”
霍雍黎臉上掛了笑,迫不及待的讓高公公去將沈一笠給領了進來。
他沒有動,依舊坐在長塌之上,只是情緒可比剛才高昂了不少。
很快,高公公就將沈一笠請進了臨華殿中。
“臣,拜見皇上。”
沈一笠不疾不徐的走來,挺拔身姿走動間,衣角輕微晃動著,看上去倒是叫那本帶著病氣的俊俏面容,顯得多了一抹出塵脫世的感覺。
他剛拜下,膝蓋都還未彎下去,霍雍黎就已經從長塌上站了起來,三兩步就走到了沈一笠的面前,抬手將人給扶住了。
“表哥何須多禮?”
“禮不可廢。”沈一笠回答。
霍雍黎確是搖頭,將人給拉到了長塌另一端坐下,說道:“你我二人之間又何須那些繁文縟節?”
在霍雍黎眼裡,他和沈一笠之間不止是君臣,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好夥伴。
沈一笠比霍雍黎還要大上兩三歲,從小的時候開始,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很近,沈一笠雖身體不好,但也曾與霍雍黎一同讀過書,之後更是一起長大,關係自然愈發緊密起來。
後來先皇驟逝,攝政王幾乎獨攬大權,若非有像鎮南王,像沈一笠這樣堅定的保皇派存在,恐怕霍雍黎的權利,也早已經被攝政王給架空了。
因此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霍雍黎其實都不願意他和沈一笠之間的關係,變得只剩下了君臣之禮。
看出了霍雍黎眼中的堅定之色,沈一笠也並沒有推卻皇上的好意,而是淡然的坐了下來。
“聽說今日表嫂也進宮了?朕還沒有見過表嫂是何模樣呢,當初太后下懿旨,朕只能替你下了賜婚聖旨,不知道這苗疆來的聖女表嫂,是個什麼樣的人?”
霍雍黎目光灼灼的盯著沈一笠,彷彿下一刻就能從沈一笠的表情上看出什麼答案來。
可惜,終究只是臆想。
沈一笠想起箏箏那古靈精怪的作風和想法,感覺越發琢磨不透,他心裡對箏箏的身份還有目的有所懷疑,但卻並沒有將自己的懷疑說出口,平白讓皇上也跟著猜忌。
“回稟皇上,她就是一個想法奇怪的人而已。”
沈一笠回答的語氣很恭敬,並沒有因為霍雍黎喚他一聲表哥,就夜郎自大到以為真的可以在他的面前不顧君臣禮儀。
“你啊,現在變得越發規矩了,朕不喜歡。”霍雍黎有些無奈的看著沈一笠,試圖讓沈一笠放下那一身的疏離,變回以前那個和他無所顧忌暢所欲言的表哥。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