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笠的話說完之後,箏箏只是怔愣了一瞬,旋即突然笑出了聲。
她的笑聲並不是嘲笑,而是單純的帶著喜悅的笑容。
“夫君才不會這麼做呢。”
箏箏用一副“我一切都懂”的表情看著沈一笠,繼續說道:“夫君若是要這麼做的話,就不會說出來,而是直接將我抓住關起來了,不是嗎?”
箏箏說的十分自信,像是將沈一笠的內心完全看穿了一樣。
沈一笠十分不喜這種感覺,他目光沉沉,片刻之後卻是突然惡劣一笑:“你真覺得我不會這麼做嗎?”
箏箏被沈一笠臉上的笑容驚了一下,一瞬間止不住的汗毛倒立,突然一股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
沈一笠現在所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
這樣的念頭在箏箏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讓她一時之間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箏箏臉上的笑容頓了頓,隨即乾笑著轉移話題。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就算夫君要把我抓起來,我的血也僅僅只能起到安撫的作用,要想真的治癒你的身體,還需要我的幫助才行。”
箏箏努力表現的十分自信,繼續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現在餓死了,夫君不如我們一起用午膳好了。”
沈一笠原本是想拒絕箏箏的要求,只是想著她剛才所說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既然這個女人還有用,那簡單滿足一下對方的要求,也是可以的。
沈一笠這麼想著,便讓箏箏去將門外的丫鬟叫進來,隨即吩咐丫鬟去讓廚房將午膳送到東暖閣來。
等丫鬟們領命出去之後,這才又看向箏箏問道:“這下你滿意了?”
箏箏開心的點頭,面紗下的笑容無人看見,然而一雙彎彎的眉眼,卻是將她的心好心情顯露無疑。
很快,丫鬟們就將食物送了過來,箏箏看了看屋裡,看了看外面藤架下的石桌,想了想,又吩咐丫鬟們將食物轉移到了外面的石桌上去。
因此當沈一笠走出來之後,看見的便是空空如也的桌面,他疑惑著正待發火的時候,箏箏就直接拉著他來到了院子裡,指著那藤架之下的石桌道:“夫君,我們坐那兒去,還能看看風景。”
沈一笠:……
最終箏箏還是說動了沈一笠,兩人一起坐在了藤架之下的石桌旁。
這裡並不會被太陽曬到,通風而且光線很好,時不時還會有一陣微風吹來,帶來一陣清涼舒爽,倒也真是比在悶在屋子裡好上不少。
因此沈一笠也沒再追究箏箏的自作主張,安靜的開始用起膳來。
沈一笠的身子不好,因此從小到大在衣食住行的方面都十分的講究精細,這讓第一次和沈一笠在一起吃飯的箏箏驚奇不已。
她雖也是苗疆祭司之女,可畢竟苗疆和大穎的風俗不同,地理也不同,箏箏從小也不愛安分的待在家中,常年在外的她自然也就粗糙慣了,如今生活乍然精細了起來,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然而現在和沈一笠比起來,箏箏的那一點改變,可真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箏箏用餐的時候,會時不時因為食物的美味而小聲地感慨一聲,偶爾也會跟沈一笠分享一下自己的感受,然而沈一笠卻一直專注著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予箏箏。
沒有得到回應的箏箏,只能悻悻的閉上了嘴,不過很快又興高采烈地繼續開口說下去,週而復始。
沈一笠用餐的時候十分的優雅,他更喜歡食不言,寢不語,因此箏箏的跌跌不休,讓他十分嫌棄。
“對了,之前我去給娘請安的時候,碰上你那個堂妹了。”
說著,箏箏也在仔細觀察的沈一笠的表情反應,只是結果可想而知,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