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笠晚上睡得不是很踏實,畢竟屋子裡多了一個箏箏,讓他十分不適應,但既然他同意了箏箏之前的請求,此刻自然也沒有理由將人給攆出去。
晚上沈一笠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可惜那時候他整個人都好似陷入了似夢似醒的狀態之中,感覺十分的難受卻根本醒不過來,那樣的狀態持續了不知道多久,最後到底什麼時候徹底陷入了沉睡之中,連沈一笠自己都不知道。
當次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為滿屋灑滿光明時,沈一笠緩緩睜開了眼睛,只是當他睜開雙眼之後,入眼所見的,卻是一張滿是斑賴極其駭人的臉。
“嘶……”
沈一笠被嚇得倒抽了一口氣,雙眼圓瞪,像是見鬼了一樣手忙腳亂的從床上坐起來,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是在呼吸間就已經完成,當他坐起來之後才反應過來,那一張臉是屬於誰的。
“江——燼——月!”
一聲壓低著嗓音卻暗藏著強烈憤怒的呵斥響起,沈一笠捂著自己狂跳的心臟,忍著悶悶的痛楚,直接一腳就將躺在自己身邊的箏箏給踹下了床。
“啊,好痛……”
箏箏還在睡夢中,突然就感覺到了一股大力推動了自己,然後就感覺自己好像從什麼地方摔了下去,頃刻間就讓她從睡夢之中清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
箏箏揉著被磕到的腦袋,揉著眼睛茫然四顧,雙眼有些微紅,也不知是因為剛才磕碰到了還是因為沒有睡醒的緣故,她的雙眼之中還泛著些許水汽,如此越發顯得那一雙水潤晶亮的眸子,更加的無辜了。
她垂首看了看自己此刻的姿勢,發現自己裹著一層棉被摔在地上,或許就是因為那一層棉被,才讓她在落下床的時候,免去了其他地方的碰撞。
再抬頭看去,正好就和沈一笠那冰冷得彷彿夾雜著冰刀子似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她還沒有睡醒,因此這會兒本能大於理性驅使著她的身體,讓她在看到沈一笠的時候,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就率先給沈一笠露出了一個和善又燦爛的笑顏。
沈一笠:“……”
剛才那一腳,踹輕了!
“還有臉衝我笑?昨晚我可是吩咐過,你只准睡地上,不準睡床上,你為何要違揹我的命令,擅自爬上來?”
沈一笠指著剛才箏箏躺過的位置,臉上原本因為病弱而顯得尤為白皙的臉上,這會兒都被驚出了幾分血色。
箏箏茫然看了一眼沈一笠所指的地方,怔愣了片刻之後,才像是神遊的魂魄終於歸位了一樣,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茫然的雙眼也瞬間有了神采。
“我……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箏箏尷尬的用食指撓了撓臉頰,眼神飄忽有些不敢去看沈一笠的眼神。
說好不到床上的,是她違背約定在先,箏箏是個守原則的人,現在被沈一笠抓了個正著,她也是有些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