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輕笑一聲,來到書童面前,“既然你說你已經記下此文的內容,可否複述一遍?”
書童抬頭恰巧對上李陽戲謔的嘲笑,他咬了咬唇,有些羞憤的開口,“那是自然。”隨即流暢的說出了文章的內容,說完還略帶得意的看了一眼李陽。
李陽點頭,“看來你的確做了很完善的準備。”
掌事有些不耐煩了,他陰著臉對李陽開口,“李公子,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的,我們弄墨齋不歡迎你這樣的人,請你離開這裡。”
李陽看著再次低頭不語的書童,沉聲道:“我以為,那裡面寫的是一封家書,一封給親人速寫思念的家書……”
書童身體晃了晃,他的頭垂得更低了。
“我從未告訴任何人,我有一個習慣,每當我作完一首詩的時候,我都會記錄下來,而這首詩,我在幾天前就作過了,既然你是剛剛給我的紙,那麼莫非我家裡面的書冊可以預測未來嗎?”
說完李陽感覺有點累,一口氣說那麼多話,真是麻煩。
書童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著李陽,“你這麼懶,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習慣!”
眾人和掌事都不是傻子,看到書童這樣的反應,都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花溪無聊的打了個呵欠,在眾人發愣的時候開口,“既然公子有了證據,那我也說實話吧。我剛才確實有關注到你,你沒有作弊。”
李陽心底默默排腹花溪馬後炮,但是還是衝著她拱了拱手,“多謝姑娘。”
花溪話鋒一轉,眼底帶著幾分惡趣味,“而且,我還注意到別的。”
“姑娘請說。”李陽並沒有很驚訝,好像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
聽了花溪的話,書童頓時慌了,他跪著來到掌事面前,痛哭流涕,扒著掌事的褲腿說道:“掌事,小的知錯了,您原諒小的吧,是小的嫉妒的嫉妒心作祟,明明小的和他是一個地方出來的秀才,為什麼小的只是個書童,而他卻能名滿弄墨齋……小的一時鬼迷心竅……便騙李公子幫我傳一封家書,實際上我是誣陷他作弊……”
花溪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既然如此,你這文章是從何而來。”
“這……”書童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難道說你是偷看了李公子的書冊?”花溪微勾嘴角,“好心”的提醒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書童順著她的話回答。
“但是你看起來並不知道書冊的存在啊。”
“我……”
“所以這首詩你是從別人那裡得到的吧。你聽從了那人的吩咐,將這詩的內容牢牢記住,甚至知曉詩文的意思,就是怕被人識破……”花溪看著他一點點變白的臉色,臉上笑容更深了,“真是讓人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好處,能讓你選擇背叛昔日的同窗情誼呢。”
被說中了所有的打算,書童已經苦著臉一言不發了。
掌事更加氣氛,他冷哼一聲,“弄墨齋不允許這樣的書童存在,看在你平日裡表現很好的份上,說出背後指使你的人,我會考慮從輕處罰。”
書童額頭上佈滿了汗珠,他的表情已經龜裂,但依舊死死地閉嘴,一句話也沒有說。
花溪有些可惜的搖頭,“沒用了,在事情敗露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離開了。”
“姑娘為什麼不早說?”掌事有些埋怨。
花溪無所謂的聳聳肩,“我為什麼要說,說了你會讓我去藏書閣領一本書嗎?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懶得說。”
“這……”掌事一時語噎。
“小溪妹妹真厲害!”和其他人一樣如吃瓜群眾一般看了一場大戲的軒轅容只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走上前拍了拍花溪的頭,卻被花溪一巴掌拍開了。
“不要隨便動手動腳。”花溪說完就有些後悔,她在軒轅容只面前想展現的柔弱少女的人設是不是要崩了。
軒轅容只一時間眼底閃過殺意,作為一個皇子,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不過想到母妃的話,他還是忍下了怒火,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