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墨齋並不處於水寒城的中心,它位於水寒城最安靜的城東處,那條街叫做曲徑。名雖如此,曲徑實際上是一條很通暢的道路,路旁沒有吵雜的販賣聲,街道旁的店鋪均有幾分文雅的氣息,安靜清幽。
花溪跟著軒轅容只來到了一家閣樓前面,只見那高大的建築恢宏莊嚴,抬頭便看見黑色的雕刻玉龍的牌匾上有著蒼勁的赤金色的“弄墨齋”三個字。弄墨齋的門口沒有門房,大門敞開著,表示不論尊卑,不論男女老少,只要你來求學論道,弄墨齋都來者不拒。
踏上玉石做成的臺階,兩人走進了弄墨齋的大門,剛一走進去,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撲鼻而來,只見大廳的的各處擺放著蘭花和秋菊,一張張檀木的方桌整齊的擺放在兩旁,四周的柱子上雕刻著詩文,好不風雅。
他們找了一處位子坐下,立即有書童裝扮的下人上前詢問,“一看兩位便是生面孔,第一次來弄墨齋恰巧碰上了詩詞會,不如二位也來參與一番?”
“作詩?小菜一碟。”為了在花溪面前樹立高大的形象,軒轅容只也是拼了,至於他肚子裡是否有墨水,作為皇子,君子六藝,他還是學過的,不論如何梅妃不會讓他做一個燒賣都不會我紈絝的。
花溪沒有言語,任由軒轅容只同意了書童的建議,只要詩詞歌賦她可是一竅不通,反正她可沒有點頭,作不出詩來也只能怪軒轅容只沒有參考自己的意見,反正自己臉皮厚,不怕丟臉。她更關心的是軒轅容只把自己帶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一個青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排託著著筆墨紙硯的書童。
“歡迎各位學子的到來,令鄙舍蓬蓽生輝。”男子微微欠了欠身,用眼神示意書童將筆墨送到每一桌,並繼續說道:“本次詩會的主題便是作詩,品酒大會即將到來,不如各位就以酒為此次作詩的題材。限時一個時辰,在座各位誰能拔得頭籌,便可在藏書閣拿走一本書。”簡單的介紹了內容,男子便笑呵呵的將時間留給了文人墨客。
花溪將紙鋪在面前,書童熟練的站在桌子旁研磨,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
“軒容哥哥,我不會作詩。”花溪“不好意思”的開口,她拿起毛筆沾了墨,一幅無從下筆的窘迫模樣。
“無礙,交給我就行了,我一定會幫你拿到第一的。”軒轅容只先是安慰了花溪,垂眸思考了一會之後便在宣紙上面洋洋灑灑的人寫了一首詩。
而花溪也提筆在紙上游走,看著她的內容,侍奉在旁的書童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研磨的手微微一頓。
“這酒啊,真好喝。
這杯子呀,真好看!”
如果不是不想打擾別人,他真的想問一問花溪是不是來鬧著玩的。
參與詩會的大多數是書生,作詩對他們而言也是十分簡單的事情,但要作出一首好詩就免不了要細細思索一番,真正開始下筆的,也沒有幾個。
花溪很快就放下筆,抬頭觀察周圍人的情況,在她看來,這次被軒容帶到弄墨齋就是一個圈套,可是她至今為止未發現除了軒容之外再有可疑的人了。
“難道是我想多了,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幫我?”她開始有些動搖了。
這時,她注意到一件事情,她眼睛眯了眯,終於出現了有意思的事情啊。
很快,一個時辰的時間到了,書童收走了所有人的文章,花溪則拉了拉軒轅容只的衣袖,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
軒轅容只的表情頓時有些發青,“居然敢在我面前做這種事情,這弄墨齋是不是不想開了!”軒轅容只壓低聲音怒吼道,邊說邊準備起身。
花溪有些驚訝,總覺得面前這個人不該這麼正直才對。
“軒容哥哥,不要著急,我們先看一下詩會的結果吧。”花溪趕緊拉住了軒轅容只,好戲還沒有開場,她才不希望有人打斷。
軒轅容只向來不會在乎別人的建議的,不過面對花溪,他還是耐住了性子。母后交代的事情,沒有一件不是為自己著想的。
“好,我就在這等著他能耍出什麼花樣。”軒轅容只憤憤的坐回了座位。
中年男子再一次出現在大廳,每一位書童都捧著眾人的作品等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