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很晚了,幾個巡捕掏錢為花和修在客棧準備了兩間上房,花溪和修交談幾句便各自回到了房間。
......
官程雪站在房門外,冷眼看著坐在臺階上望著星空的何少奇,他面色蒼白,髮絲混亂,目光宛如一口毫無波瀾的老井,死氣沉沉,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意氣風發。儘管如此她對他的恨意也沒有減少半分,只不過漸漸的,她無法從他灰敗的模樣中得到報復的快感,她留在這裡,更像是折磨自己。
看了一會兒何少奇,官程雪覺得沒什麼意思,提步準備轉身離開,轉身之際視線掃過身旁的石桌,只見桌子上盤旋著一條黑色的蛇,又細又短,身上帶著銀色的花紋,吐著紅色的芯子看著自己。
她被這蛇盯的頭皮發麻,尖叫音效卡在了嗓子眼裡面,怎麼也喊不出來。
魘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官程雪,眼中沒人任何人性化的光芒,它衝著她張大了嘴,從口中吐出一枚翡翠玉簡,帶著粘液吐在了桌子上,桌子被腐蝕出一個大坑。吐完玉簡,魘擺了擺尾巴爬走了。
官程雪深吸一口氣,走向了桌子,看清楚了蛇吐出的東西,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然後她很快收斂了,小心的望了下四周,發現沒有人,何少奇也自顧自的看著星空。她迅速拿出手帕將玉簡包裹住,收了起來。
夜色寂靜,官程雪從何府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門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回過頭,便被地上的魘嚇了一跳。
魘白了她一眼,如果蛇能夠翻白眼的話。不管官程雪是什麼心情,它自顧自的往前爬行,官程雪跟在它身後不遠處,不敢靠得太近。
不知道走了多久,官程雪跟著魘走進了一家客棧,剛到花溪房間門口,魘就爬上了房梁消失了,留下官程雪獨自站在門口一臉茫然。
這時,一個人拉住官程雪將她拽進了房間裡面,官程雪一時不察,差點帶著那個人一起倒在地上。
“啊——”官程雪忍不住驚呼,嘴卻被一雙小手捂住了。
“噓,別出聲,是我。”花溪的聲音低聲響起,官程雪頓時安心了。
“我今日和師父下山義診,順便來看看你最近過得如何。”花溪見官程雪安靜下來,便坐在了凳子上,並示意她坐下。
“我最近過得很好。”面對花溪,官程雪有些拘謹,明明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但是在她面前自己卻像個孩子。
不論是花溪行為的狠歷又或者她那神奇的蠱術,都沒辦法讓她把花溪當作正常的十二歲的孩子。
她看著花溪,欲言又止。
花溪挑眉,“你想問我夏憐光去哪裡?他應該還活著,只不過應該不會再見你了。”她說的無情卻又無比的現實,根本沒有給官重瑾任何的希望。
官程雪神色黯然,雙手攪著衣裙,思緒翻湧,心中的萬千言語化作口中的一句話,“如果你再見到他,請告訴他官重瑾已經死了,被你殺死了。”
花溪點點頭,“好,我會這麼告訴他的。”說完她又問道,“何少奇現在怎麼樣了。”
提到何少奇,官程雪神色頓時變了,聲音極其冷漠,“他現在就是個行屍走肉,老太太不願意相信,請了無數個醫師也沒有辦法,聽說城裡面來了一個神醫,她準備去請人了。”
“神醫?”花溪的表情有些異樣,她說的,不會是師父吧。
“下人說那人能起死回生,今日在城中免費義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