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回去的路上魏忠賢卻是陷入了沉思。不是因為其他,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何白蓮教要在那王恭廠留下這麼一塊漢白玉,並且還要以此來陷害他。
魏忠賢是混混、賭徒出身。自然是明白所謂的“奸臣”、“權閹”是無比討那些造反人喜歡的才對。雖然魏忠賢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權閹,但是隻在京城裡聽的就由不得他去為自己辯解。他索性也不在乎了。
只要大明永昌,舍他一人背罵名又怎樣?于謙還被人罵不忠呢?不一樣被朱見深給恢復了名聲。魏忠賢相信自己死後即使揹負罵名,也終究有被恢復的那一天。
這,就足夠了。
話說回來,魏忠賢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別的且不說了,就是他真的因為這天降的示警而被朱由校殺了,那白蓮教以後造反打剷除誰的名頭?誰還能頂替自己?魏忠賢怎麼也想不通。
可是如果不是白蓮教人做的,那誰又有這麼大的手筆?而且還費盡心力為白蓮教宣傳無生老母。
武林?
魏忠賢腦海中首先劃過了這,但是他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他覺得武林雖然不利於民間百姓永遠耕種於地,但是怎麼也不會跟整日想著造反的白蓮教攪在一起。
可是不是武林又是誰?
難道是各地王爺?
魏忠賢想了想,全然沒個道理。想了很久之後,魏忠賢的腦海裡甚至劃過了客印月的身影。畢竟客印月是萬分想讓他當皇帝的。再加上客印月那堅定的話語,故此他可不覺得客印月會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但是如果真的說是客印月的話,魏忠賢就更不相信了。
別人不瞭解客印月,他卻不能不瞭解。他明白,客印月不會這麼衝動,更不會這麼傻的用些辦法來逼他。
可如果不是武林又不是客印月,其他地方藩王更是不可能的話,到底是誰要對他出手?
難道真的是白蓮教?可如果真的是的話,那白蓮教這部棋走的實在是讓他看不懂了。
咯吱~咯吱~
轎子晃晃悠悠的就向魏府走了去。路上所過之處,全然沒了北京城應有的繁華。一片蕭條不說,更不時有著百姓的哀嚎。顯然是城西的親人死了,他們礙於之前的爆炸又不敢前往城西。
魏忠賢輕輕撩開轎子側簾看了一眼。讓轎子快些個回去。這場景,真不是他想看見的。
……
魏忠賢回了府之後一直在大堂等著皇宮內傳出的訊息,或者說等著朱由校的聖旨。但是讓他意外的事,到天黑下來之後,皇宮裡什麼訊息也沒傳出來。別說訊息,就是哪怕一點異常也沒有。
白日裡的大爆炸在整個北京城都傳開了,內閣也忙個不停。就是顧秉謙也不來找過魏忠賢多次了。
可是皇宮裡,怎麼也沒有訊息。就像朱由校完全沒發現這場爆炸一樣。而如果說朱由校沒發現,那說什麼魏忠賢也不會相信的。
咚~咚~咚~咚~
魏忠賢用手指一下接著一下的牽著桌子。手指和桌子的敲擊聲不斷的迴盪在大堂裡,並漸漸的傳到黑夜之中。
突然,魏忠賢的耳朵裡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這聲音雖然很剋制,但是怎麼也瞞不過魏忠賢的耳朵。尋著聲音看去,來人正是客印月無疑。
客印月的臉色有些說不上怎麼形容,深了看似乎透露著一絲絲高興甚至是激動。可是她隱藏的很好,到了魏忠賢眼裡時就只剩下平靜。
“夫人回來了,坐吧。”魏忠賢指了指板凳,也不多說。
“完吾不會是在等陛下的聖旨吧?”客印月輕輕坐下,主動就問道。
“哦?夫人是從何而知咱家是在等陛下的聖旨?”
“因為完吾讓人將那漢白玉送到宮裡的時候我正好在陛下的後花園院裡。”
“夫人當時也在?”
“呵呵,完吾你這記性是怎麼了?你忘了是你讓我進宮去看陛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