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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釵說的是不是玩笑話這個朱姝不得而知。但是朱姝知道,如果她真的加入了白蓮教,恐怕早晚會跟李釵走到對立面上。
李釵高看了自己大度的心。朱姝更不是一個任人揉捏的人。
在李釵同意朱姝說的並走了之後。朱姝看著李釵的背影,臉上的無奈是明眼可見。
月夜之下,朱姝無奈的神色漸漸變成了憂愁。
宋黔道:“姝兒,你這是怎麼了?”
“黔哥哥,你現在還覺得我那姐姐會按著我說的來嗎?”
宋黔搖了搖頭,道:“她肯定不會。雖然她很掩飾,但是在她看著姝兒你的計劃時,她的眼中透露出一絲絲的野心。”
“對啊。武則天都能當皇帝,我這姐姐又怎麼會覺得自己不能呢?”
“姝兒,難道我們只能求助於白蓮教嗎?”
朱姝頓了頓,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我武林和朝堂並沒有任何的關係。而要進入王恭廠必須得要工部的關係,不然我們人還沒進去就被那監廠太監給發現了。只有進去之後,我們的人才能發揮作用。”
“可是姝兒,那李釵會讓我們那麼做嗎?”
“呵呵,她當然不會。”
“那……”
“魏忠賢有多被百姓憎恨,白蓮教就有多高興。如果朝堂上都是清如水、明如鏡的官員。哪還有白蓮教的事?所以他們肯定不會允許我們的人去做的。”
“哪姝兒你?”宋黔有些不理解了。
“黔哥哥你應該看出來現在白蓮教高手的實力了吧?”
“他們?哪算是什麼高手?”宋黔回憶著尊天太長老的實力,言語中難免忍不住的不屑。
“他們確實算不得什麼高手。而這就是我們的優勢所在。”
“姝兒你的意思是?”
“只要我們的人進了王恭廠,那接下的所有事就可以由我們說了算。”朱姝難得露出了笑容,不過這笑容之中卻並不沒有著那種勝利者的喜悅。
“姝兒你還在擔心什麼?”
“王恭廠乃是專門做火藥的地方,雖然這兩年遼東戰事緊張,但是那裡面的火藥儲量絕對不可小覷。我擔心火藥被引燃之後,周圍的百姓會遭難的。”
“李釵不是答應了要利用白蓮教疏散百姓嗎?”
“呵呵,我們處處受制於白蓮教。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我那姐姐會去疏散百姓了。不然屆時王恭廠一爆,死傷絕對不在少數。即使到時候以這種方式示警當今皇帝,那罪孽於我武林而言也太大了。”
宋黔聽著,想說什麼,但是終究說不出口。這唯一能讓武林有點希望的辦法是朱姝想出來的。可是這辦法不僅處處受制於白蓮,更是會讓武林罪孽深重。而朱姝,恐怕會一輩子陷入自責當中。
朱姝又道:“而且為了保證事後武林不被白蓮教拖下水,這次跟著白蓮教去的不能有武林各派的人。”
“姝兒,難道你要用他們?”
宋黔眉頭一皺。自然是明白朱姝是準備動用那日在壺關縣出手的那批人了。那批人雖然很強,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但是這次跟著白蓮教去引燃火藥,十有八九不會再回來。那批人如果折損一人,於武林的代價可就更大了。
“除了他們,沒有其他的人可用。這一次如果我們稍有不慎就會被白蓮教給拉上去。如果真的那樣,我們就相當於給了魏忠賢甚至朝廷一個相當好的剷除我們武林的理由。那結果,並不是我想看到的。”
“可是他們中單獨有實力的也沒有幾個吧?”
“沒事,這次我讓無顏和幻絕去。有他們兩人出手,事情很穩,他們能逃出來的可能也很大。最重要的是幻絕精通易容術,不會暴露我們武林。”
“這……好吧。”
宋黔想說什麼,但是終究無奈的點了點頭。他明白,現在的他們已經沒了其他任何的選擇。稍有一個可以讓武林免受屠戮的機會他們都不能放過。
而就在這時,院子裡竟是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這身影來的極其突兀,不過眨眼就出現在了朱姝和宋黔二人的身前。此人披散著滿頭白髮,佝僂著背影。才一看著這人時,朱姝警惕,宋黔直接就準備出刀了。
“收起你的刀,現在的你可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來人帶著死氣的說著,身子更是行將就木的坐了下去。
而這人不是他人,正是失蹤已久的胡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