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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魏府,後院
妮兒和宋遠朝就住在後院。在這段時間裡,兩人有一種回到了才相識一般的感覺。
不過也正如才相識或者見著妮兒一點一點長大一般,宋遠朝依舊對妮兒保持著距離。
白煞到底怎麼死的?宋遠朝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絕對不可能是如魏忠賢說的那般,而妮兒呢?在相信自己父親與痛苦白煞死去和沉陷於記憶最深處的溫柔中掙扎著。
妮兒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感覺,什麼心情。就像當初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是她一直要殺的魏忠賢時,她終究沒有為了武林存亡而對自己父親動手。
她從來不是大公無私或者說慷慨正直,豪氣干雲一心為了武林的那種人。而宋遠朝呢?好像也不是。
不過讓妮兒高興的是,魏忠賢對她真的是極盡了虧欠。不僅每天都抽時間來陪著她,更是為她和宋遠朝向皇帝求了虛職。可以說,對於一個女兒,魏忠賢算是做到了極致。
妮兒選擇就在魏忠賢身邊,而宋遠朝選擇就在妮兒身邊。宋遠朝一如既往的儒雅。但是今日,他卻怎麼也有些忍不住了。
至於為什麼?無他,自己父母都被魏忠賢給抓了起來。即使他心中只想著妮兒,他也不能不在乎。
最重要的是,妮兒也沒有攔著宋遠朝,反而是提著佩劍準備跟宋遠朝一起去找自己父親。不過他們還沒有出去,魏忠賢就進了院子。
魏忠賢看著兩人,尤其是眼中帶著火氣的宋遠朝。他不僅沒有絲毫的著急,反而是平靜的說道:
“看來咱家要是來晚一步的話,恐怕你們兩個就得殺到咱家的前堂去了吧?”
聽著魏忠賢的話,而且還自顧自的坐在了後院的石桌旁。宋遠朝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妮兒只好道:
“爹,你抓了師父哥哥的父親母親。”
“嗯。然後呢?”
“爹你能放了他們嗎?”
“放了他們?”魏忠賢看著自己的女兒,突然嘆了一口氣,道:
“妮兒啊,爹做這些不是為了爹自己,你懂嗎?如果是別人跟爹說這話,恐怕爹早就對他動手了,更別說解釋了。可是你是爹的女兒,爹會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去理解爹的苦心。”
“爹,妮兒知道你所為的不是你自己。但是妮兒只求爹能放了他們。”妮兒說著,竟是直接跪了下來。
“妮兒!”
魏忠賢見著不由惱怒的一派桌子,宋遠朝同樣是向前準備將妮兒扶起來,但是妮兒就死死的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見此,魏忠賢看了眼妮兒,又看了眼湛藍色的天空。眼中終究是露出了一股溫柔。
魏忠賢道:“妮兒,這都是爹欠你的。好吧,好吧。爹答應你們,不殺他們。但是爹絕對不會藏武於民,這樣只會於社稷不利。等爹吸盡他們的內力之後,爹會放他們一條生路。至於宋傑乾夫婦,爹還會再送一份千年人參給他們延壽。如此,即使沒有內力也可以再活十幾二十年。”
吸盡人功力不殺就算了,而且還為人延壽,尤其是對方還是一代武林耆老。養虎遺患已經明顯不能拿來形容了。可是魏忠賢為了妮兒他卻又真的決定要這麼做了。
妮兒道:“爹,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嗯,爹怎麼會騙妮兒?爹說的肯定是真的。”魏忠賢說著又看著一直沒說話的宋遠朝,道:“好好待妮兒,不然咱家說的話隨時有可能反悔。”
“是…”
宋遠朝揹著手握著拳,心中泛起了濃濃的無力感。他不是怕死,但是他捨不得妮兒,且他又救不出自己的父母。
“嗯,你們就在這裡待著吧。妮兒,爹晚上再來看你。”
魏忠賢終究是不能在這種氛圍下久待,說完之後就離開了。至於晚上還要來不來與她們一起吃飯,想來也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