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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還沒徹底放光。斜挎著鏽劍、提著酒葫蘆的朱寬厚和扛著刀的沐濤就出了鄆城。
而此時,除了留在這裡的小部分義軍外。徐鴻儒已經帶著大部隊東進攻打鄒縣了。
才一出城門,沐濤卻是的搖了搖頭,眼中竟然全是不解。
“朱叔,你怎麼就不跟胖陳叔道別?”沐濤看著朱寬厚,又看著城門口站著的胖陳和侯秀秀夫妻二人,道:
“出來這麼久了,也沒有見著朱叔你交道比胖陳叔還實在的朋友。現在要分別了,你連個招呼都不打嗎?”
聽著沐濤的話,朱寬厚笑了笑,道:“你個小崽子才多大?知道什麼叫朋友?”
朱寬厚說著,本走著的身子突然頓了頓。然後竟轉身看著城門口的胖陳。朱寬厚舉起手中的酒葫蘆,輕輕揮了揮手。揮完之後,朱寬厚開啟葫蘆塞子,大喝了一口酒。
“走!”
朱寬厚說著,直接在前面走著了。再也沒有回過頭。
而沐濤呢?回頭看了看朱寬厚邁開步子方才放下手的胖陳。沐濤邁步跟上的同時道:
“我怎麼不懂?這不就是朋友嗎?”
…
鄒縣在山東東南,運河之旁。與滕縣相對成虎牙交錯之勢,位置尤其重要。
不過這些卻遠遠不是朱寬厚要考慮的事情。因為他的速度比徐鴻儒帶著的大部隊慢太多了。不是朱寬厚不擔心徐鴻儒安危,而是徐鴻儒現在帶著那麼多人,自然不會有不長眼的去刺殺他。所以,朱寬厚自是完全不著急,喝著小酒,時不時的再考校一下沐濤的刀練的怎麼樣了。
兩人一路走一路停,足足比徐鴻儒晚了數天時間。而等他們當鄒縣的時候,鄒縣竟然已經被攻破了。
見著眼前插滿義軍旗子的鄒縣,朱寬厚竟是完全想不到這裡曾經是朝廷管轄的地方。因為入城之後,除了街上多了許多義軍巡邏之外,就跟沒有發生過戰爭一般。百姓依舊正常生活著,跟往常沒個什麼區別。
才一打聽,原來是義軍還沒到,官員都跑了個乾淨。連個抵抗的都沒有,義軍進城就差百姓列隊歡迎了。這還不算什麼,因為當朱寬厚他們趕到鄒縣的時候,滕縣竟然也被攻破了。不,不應該說是攻破,而是滕縣百姓獻城投降了。真的是百姓獻城投降,因為滕縣知縣姚之胤望風而逃,速度比之鄆城縣知縣餘子翼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輕鬆連克兩縣,義軍聲勢再漲。投義軍的人數更是攀升至幾十萬人。見此,徐鴻儒自然是認為自己是天命所歸,再加上是從克鄒縣開始有了大規模百姓加入,所以徐鴻儒決定坐鎮鄒縣!
當然,這都是旁話。而且還是朱寬厚隨處都能聽著街上百姓說著的旁話。
話說朱寬厚帶著沐濤進城之後,帶著沐濤就走向了一家客棧。
“朱叔,我們不住破廟了?”沐濤看著客棧,滿是疑惑的看著朱寬厚。
從出了大河村起,除了在鄆城縣外,他跟朱寬厚住的最多的就是破廟,甚至還有樹林、墳地什麼的。這一次才一進城,朱寬厚竟然要帶他住客棧,朱寬厚總覺得怪怪的。
“怎麼?你不想?”朱寬厚看著沐濤,道:“你如果不想的話,來的路上我看見城外有一座破廟。雖然有些破,但是也能遮風擋雨,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