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相呼應?你什麼意思?”
聽著宋黔的話,楊漣不由喝問道。
即使是一旁的那男子,也面帶震驚的看著宋黔。
霎時之間,整個亭子內,氣氛竟然凝重了起來。
無論哪個朝代,朝堂上最忌諱的就是結黨。而在明朝,尤其是明朝後期,結黨卻是成了歷代王朝的頂峰。
但即使是如此,卻沒有一個人敢公然把結黨這事放在明面上來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隔著一張窗戶紙,誰也不會去捅破。
而今宋黔如此說,且還是代表著重新出現在大明各府的武林。如此之語如果被有心之人聽見了,隨便給冠上一個造反的名頭。那這事即使能解決,也免不了傷筋動骨。
楊漣是忠臣,更是直臣。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害怕流言蜚語。相反,作為聖人子弟,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受流言蜚語而沒了名聲。
所以,宋黔這話才一說出。即使楊漣知道宋黔不是這個意思,他仍舊忍不住喝問。
見此,宋黔只好攤了攤手,笑道“呵呵,兩位大人不必如此著急,小子可沒有那個意思。”
楊漣眉頭漸舒,道“那你倒是說說你這遙相呼應是個什麼意思?”
“其實很簡單。之所以說為遙相呼應的助力,還是因為楊大人你。”誰知宋黔竟看著楊漣。
“老夫?”聽著宋黔如此說,楊漣倒是笑了,道“你這小子今日要不給老夫說清楚,老夫倒是不準備讓你出著院門了。”
“當然,當然。”見楊漣語氣平和下來,宋黔反問道“楊大人,試想今日小子我只是來請楊大人日後在朝堂上阻止閹黨動用朝廷之力對付武林,楊大人會全心支援武林嗎?”
“你這小子,此話倒是問到了點子上。”聽著宋黔你話,楊漣眼中竟然露出了欣賞之色,道“既然你如此問著,想來你也猜到了答案。所以老夫也不囉嗦。不錯,老夫確實不會。”
不待宋黔說話,楊漣又道“閹黨是社稷之禍,焉之武林不是?四十多年前之事,老夫雖不知細節,但是朝廷所為自有它的道理。所以,今日如果你直接請求老夫在朝堂上幫助武林,那前提是要武林沒做錯任何一件事,沒有任何一個人罪惡滔天。
但是你應該也知道,武林太大了。所以,為了社稷,也為了秉持本心。老夫確實不會全心支援武林!因為老夫眼裡只有社稷,沒有對錯。”
楊漣說完之後,看著遠方,明明是漆黑的夜,但是他竟然看的那麼堅定。而那方向,正是皇宮所在。
看著目光堅定楊漣,宋黔道“楊大人果然正直,看來今日小子來對了地方。一句只有社稷,沒有對錯。小子就知道,今日所來,對了。”
“小子明白楊大人之心。所以才提出跟楊大人及楊大人背後的東林文人遙相呼應。閹黨是大禍,武林在楊大人看來也不一定於社稷有益處。所以,小子斗膽問一句。當下,或者接下來的日子裡,閹黨和武林,誰於社稷有害?或者說,在楊大人看來,誰更需要提防?”
“這…”
楊漣猶豫了。
“楊大人,這裡沒有外人。”宋黔看著楊漣,眼中竟比楊漣之前的目光更加堅定。
“哈哈,好一個小輩。可惜,可惜,不是我聖人子弟啊。”楊漣見著,笑了,心中更加欣賞起宋黔。
楊漣一口飲盡杯中的酒,道“武林小耳,魏閹大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