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庭一路狂奔回穆府, 管家站在門口似在等他,還未下馬他便焦急問他,“我爹怎麼了?!”
管家迎上來, “老爺被人抬回來的時候昏迷不醒, 這時候黎先生還在為他診治,不知情況如何。”
穆少庭與管家一同跑過去, 穆雲溪也等在門外,還有一眾侍衛僕人和穆將軍的部下, 眾人皆神色焦灼, 穆少庭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只是一個比試,以他爹的武功怎會傷成這般!
見他來,他們紛紛聚過來, “穆二公子。”
“我爹他到底怎麼了?!”
這時穆奕比較欣賞的一名副將上前道:“如果我猜得沒錯,將軍這是被那北戎奸人暗器所傷。”
他此話一處眾人皆瞠目結舌,頓時便如同炸了鍋。
“怎麼會這樣!”
“若是真的,那北戎人當真可恥!”
“不知道那人用的什麼暗器, 我們竟毫無察覺。”
……
穆少庭沉了臉色,眼神裡此時滿是戾氣,讓人不敢直視, 他盯著那個人沉聲道,“你繼續說。”
那人便繼續道,“我們雖沒看到那個北戎使用暗器,但比試過程中, 我注意到有一次那人掌風與將軍擦肩而過,分明沒有碰到將軍,但將軍自那時便似乎有些不清醒了,過了會兒動作也開始變得遲緩,然後那人趁機一掌擊中將軍,將軍便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那人說完,穆少庭的臉色沉的可怕,藏於袖中的手組攥得指節咯咯直響,頓時庭中氣氛便變得十分凝重,誰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過了一會兒,聽得“嘎吱”一聲,木門被推開,黎先生從裡面走出來,邊走邊用手帕擦著額上的汗。
少庭趕緊上前問道,“我爹他怎麼樣了?!”
“你爹,這是被下了毒,這毒透過血液可迅速使人血脈筋絡堵塞,你們若是送回來晚些,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那爹……”
“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只是要完全將毒素清除,怕得有半年光景去了。”
此時一直靜靜坐在一旁的穆雲溪眸子一顫,長眉漸漸蹙起,是從未有過的神色。
黎先生看著一院子的人,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道“穆將軍需要靜養,你們這大群人趕緊給我散了!”
那些穆奕的部下看著眼前這老頭,就區區一個大夫竟然如此兇悍,但事關穆將軍安危,他們也沒說什麼,與他們兩兄弟拜了別,便也就回了。
待人漸漸走完,穆少庭還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攥著不知在想什麼。
“少庭。”
穆雲溪喚他,推著輪椅朝他走去,“我聽說北戎七王子在宮中出事了,還波及了長樂。”
穆少庭本怔怔站在原地,忽的一拳掄向一旁的梧桐樹,頓時樹葉紛飛,“北戎這群雜碎!!!”
“北戎七王子死在宮中,爹爹又受了重傷,這下,他們既有了出兵的理由,還清除了最大的一個威脅。若無爹爹領軍,他們……便再無忌憚。”
“我去!”穆少庭突然厲聲道,他轉過頭來定定看著他,“我會替爹,替長法!”
“你要如何討?”
“不滅北戎不歸京!”
當日少庭便被召進了宮,禦書房內,皇帝對他說,“少庭,朕已然知曉你父親的病情。我們料到了北戎會有所動作,卻未料到,他們會對你爹暗下毒手。十年太平,我軍疲軟,此番北國局勢甚為不妙啊。”
少庭本早起免禮平身站立於殿中,卻突然單膝跪地,開口語調擲地有聲,“陛下,臣請命,領兵討伐北戎!”
“朕知你心中有恨,但這可不是能意氣用事之時。”
少庭抬頭看向座上的皇帝,目光堅定不移,“臣並未意氣用事!臣雖年幼,但熟讀諸子兵法,深諳用兵之道;幸得家父教誨,深知軍中之事,早年亦跟隨父親領兵討伐叛軍;而論與北戎徵戰,無人有我穆家瞭解北戎蠻夷!臣再請求陛下許陳升,肖左兩位將軍與臣一同討伐北戎,陳升,肖左兩位將軍曾與家父一同大敗北戎,若有他二人相佐,臣定能將那北戎逐出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