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找不到原由的失敗攻略早已磨去了她的耐心,耳邊是那神秘人的告誡,卻偏偏,在沒有死亡的情況下,依舊離奇的進入下一個世界……
這已經是第九個世界了,她從最初的滿懷信心,到現在幾乎束手無策。
連攻略目標是誰都不知道的任務,怎麼可能完成?
她是這樣以為的,直到聽見他那一聲,阿羨。
不是沒有過懷疑的,可是到這一刻才真正醍醐灌頂,以往那些破碎的記憶片段逐漸湧上腦海,阿羨阿羨,有那麼一個人,一個聲音,始終貫穿了她的世界……
怎麼可能是巧合?!
“……好。”
低低的男聲,飽含著無奈和幾分疲憊,允諾她。
什麼?
她睜大眼,手指情不自禁刺進他肌肉裡,只覺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所以,你到底是誰?”她聲音有些顫抖,喉嚨艱澀的擠出這幾個字。
“你、你是不是——”
“是。”他輕輕捧起她的臉頰,低下頭與她鼻尖相抵,“江羨魚,我和你一樣,不屬於這個世界。”
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著,彷彿要沖破喉嚨。
“你什麼意思……”她眨了眨眼,表情怪異。
吟光嘆了口氣,彷彿有些傷腦筋的捏著眉心:“意思是,你現在腦子裡所想的那個人,就是我。”
她所想的,那個人……
江羨魚閉上眼。
第五個世界的末尾,第六個世界的驚鴻一瞥以及,彷彿被人強行改變的結局……原來都是,他做的嗎?
“你又是誰?”她眼眶幹澀,“你又為什麼可以進入這個世界,難道你……”
她說不下去,因為過往種種,好像,都指向了那一種可能。
“你是,他……們?”她聲音低不可聞,分明是疑問,卻已經是瞭然的語氣。
吟光閉了閉眼,識海中,是任務進度已達百分十九十九的提示音,他的時間不多了。
“聽我說。”
他溫柔地撥開她鬢角細軟的茸發,聲音舒緩低沉,如一首古老的歌謠:
“整個攻略世界,一共有十道關卡,也就是十個微縮世界。每開啟更深一層的世界,你所面臨的任務難度就會隨之增加,不管是人物設定,背景複雜度,亦或者是生命危機!”
“我曾以為這只是尋常的攻略世界,直到你一再因為完不成進度而突兀死去,這才覺出不對。”
“還記得姬酒嗎?那是你經歷的第四個世界,如果按照原劇情進行,你本該死在最後一次任務裡,是我強行控制了主動權把你救回來……”
“而為了試探出系統的底限,我不得不冒險,殺死了‘自己’。”
他看到江羨魚倏然睜大雙眼,好似無比震驚,一時只覺心軟如泥。
他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低聲道:“沒錯,過往你所經歷的那些個男人……都是我,又或者說,是我的不完全體。”
“系統捆綁了你我二人的腦核體,並提取我的基因鏈作為初級設定,以此為基礎加入適當的修整,製造出有相似點卻又看起來不同的男主人公。”
“他們都是我,卻不是完全的我,我稱他們為,二分之一體。”
“無論是劇情背景還是人物性格設定,我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控制權,另外百分之五十,在系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