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如何能煉的出法器?那自然是, 不可能的。
吟光手中那把傘,不過是以元丹幻化而成的虛張聲勢之物, 且只能發揮出五成的法力。
然而在對方已經失魂落魄之際,這五成力道也足夠取他性命!
道士被剜心之時,雙眼渙散猶難置信:“不可能, 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 你是妖孽……”
大雨已停。
明亮的月光下,英俊魅惑的狐貍精屈膝蹲在他身前, 身後九條雪白的長尾隨風而動, 妖異萬分。
“我說了,你今日必死於愚目之下, 我說到做到。”
音落, 道士氣絕, 死難瞑目。
吟光收起笑意,站起身,那傘已化作元丹進入他體內, 他眉心急蹙,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房間內, 江羨魚坐立難安。
不是沒試著推門,可是那彷彿被設了什麼禁術, 任她百般捶打也紋絲不動,整個尼姑庵也隨之陷入了沉睡中,毫無生氣。
直至黎明來臨, 她聽到熟悉的聲音,睜開眼,一團毛茸茸的雪團躍進她懷裡,蹭了蹭,百般纏人。
江羨魚心中大石落地,伸手摸他腦袋,卻看見他脖頸下絲絲縷縷的血跡,觸目驚心。
她瞳孔驟縮:“你受傷了?”
無人答話,他已昏了過去。
元丹本也為她續命多日,損耗不小,如今勉強化作法器虛張聲勢,以此計制服了那惡道士,卻也令他元氣大傷,陷入沉睡。
江羨魚彎腰把他放在床榻上,雪白的九條狐尾毛茸茸鋪開來,彷彿一床上好的雪裘。
她方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九尾白狐。
吟光此刻正置身於水火之中,元丹已然受損,何況他胸口舊傷未愈更添新傷,連身形都維持不住。
江羨魚看著他一時變作狐貍身,一時又化為半裸的男子,唯獨那九條尾巴收不回去,便知道他傷的遠比自己想象的更重一些。
“我要怎麼幫你?”她蹙眉,輕柔撫摸他的額頭,卻被他猛地攥住了手腕。
他力道極大,攥的她腕骨劇痛卻渾然不知。
她忍著痛喚他:“狐貍……”
卻見他薄唇輕啟,低低吐出兩個字:“阿羨。”
她渾身一僵。
她似乎,從未告訴過他自己的名字……
“阿羨、阿羨……”他猶在低喚,纏綿悱惻,如夢如幻。
江羨魚痛不可擋,本能去掰他鉗制自己的手,卻見他倏地睜開眼,目光恍惚落在她身上,漸漸炙熱了起來。
江羨魚心道不妙,下一刻地覆天翻,已被他壓在了身下。
“狐貍?”她睜大眼。
他兩腿分跪在她腰側,雙手按住她的手臂,這個姿勢令她如同美味佳餚攤放在他眼前,於是那雙狐目裡光怪陸離,一瞬間燙的人心尖酥癢。
“狐——唔~!”
嘴唇被人含住,舔了一下,又一下,像是喜歡的不得了,不消片刻,江羨魚只覺唇瓣都快被他舔麻了,連身子都軟了下來。
一隻手滑入了她的後頸處,摩挲著她的脖頸和鎖骨,輕柔纏綿,旋即又捧上她的臉頰。
他專注地看著她,一雙銀灰色的狐目光彩綻放,口裡叫著她的名字,卻又像是透過她看到了更多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