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冷靜不了!”江羨魚怒火中燒,“篡改劇情我忍了,攻略失敗我受了,可是前天莫名其妙掉下來個花盆差點把我砸死該怎麼說?”
【……】
“還有突然起火的實驗室,沖出大馬路的客車……”
江羨魚咬牙切齒道,“你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什麼我一旦攻略到百分之九十九,就開始面對這麼多莫名其妙的死亡威脅?!”
休學,當她為什麼突然休學?還不是為了這狗屁不通的系統攻略!一旦出門就有生命危險,偏偏腦子裡始終不能忘記那天那人的告誡……
不能死,一次都不能再死。
她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激動的情緒漸漸消退,取而代之是一股侵入四肢百骸的寒意:
為什麼,為什麼要特意警告她一次都不能再死?
她雙手掩面: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憑空出現的人,可是他的話始終縈繞在她耳邊,讓她不由自主去在意……
如今,倒真的驗證了。
她冷靜下來,細細回想前面五個世界的失敗攻略,苦思冥想都不能理解那空缺的百分之零點一到底是什麼?
九十九步,只差一步,如果不能成功,就只有死嗎?
她閉上眼。
夜晚,窗戶再次被人敲響,江羨魚卻閉上眼,只做聽不見。
那聲音從有條不紊到急促到暴躁,足足響了半個小時,就在江羨魚疑心他要敲碎玻璃時,聲音總算消失了。
她翻個身,面無表情繼續睡。
翌日清晨,最後一天上學,江羨魚穿好校服背上書包走下樓,同樣的地方再次被人“襲擊”。
“……你找死,為什麼不給我開窗?”南棠臉色陰沉,攥住少女的手腕把她拖進懷裡。
她沒有反抗,只是吸了吸鼻子,不過數秒,竟然淚濕羽睫,泫然欲泣。
南棠腦子嗡了一下,疑心自己弄疼了她,立刻丟開手,轉瞬去為她擦眼淚:“你、你哭什麼?我就說了那麼一句話——”
“祝老師,昨晚……欺負……”她哽咽著,梨花帶雨,“就在這個地方,差一點就把我……”
她捂著嘴,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南棠氣的手都在抖:“給我看看你……”
她拼命搖頭,淚水四濺:“沒、沒有,我用噴霧弄傷了他的眼睛,他沒有傷害到我。”
她彷彿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壓抑的哭了出來。
南棠眼中好似釀成了一團風暴,憤怒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
他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半晌,方才沉沉道:“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
他沒機會再來傷害你了。
一上午,南棠都籠罩在一股低氣壓裡,全班沒人敢跟他說話,除了被他挪到身邊的江羨魚。
少女昨晚大約徹夜未眠,前兩節課伏在桌子上一直打盹,眼角和鼻尖紅紅的,看起來軟糯可憐。
桌下,南棠握著她一隻手,始終不緊不慢在摩挲,眼神忽明忽暗,陰晴不定。
中午用餐時,南棠捏了捏江羨魚的臉:“待在這兒別動,我出去一會兒。”
江羨魚怔了怔:“你去哪裡?”
南棠卻沒回答,揉了揉她的發頂,轉身走了。
食堂裡,人漸漸變少,最終剩下江羨魚一人孤零零坐著。
“同學,你沒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們要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