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口,努力抑制自己的哭聲,淚水沾濕睫毛看起來可憐極了。
江羨魚被她哭的莫名愧疚感泛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對方卻渾身一顫,猝不及防撲進他懷裡。
江羨魚:“……”不、不玩百合成嗎?
十七抱住他哭的極為壓抑又傷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我以後都不再來纏你了……”
其實她從來沒糾纏過他,只是自己默默歡喜罷了。
江羨魚有點心酸,頓了頓,終於抬手把她抱住,輕輕嗯了一聲。
房門驀地被人推開,兩人同時抬頭,姬酒端坐在木輪椅上,一張臉陰雲密佈。
江羨魚眼皮跳了跳,莫名有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
十七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她雖然有一腔女兒情誼還未整理幹淨,卻也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保住十一身上的秘密。
身為“過來人”,她自然察覺的到王爺對十一的不同之處,只是如此一來在主子眼裡,兩個人怕真是有些說不清了。
姬酒簡直要氣瘋了,雖他說不出自己到底在氣什麼,但是想起方才兩人相擁那一幕,簡直紮心又紮眼!
他正要張口怒斥,卻聽江羨魚倏然出聲:“十七,你先出去吧。”
十七:“……”一臉懵逼的看著霸氣側漏的十一。
姬酒:“好的很!你現在已經可以做本王的主了嗎?!”
“本就與她無關,王爺何必執意牽連?我昨夜高熱不退,若非有十七從旁照顧,想必王爺今時今日也找不到人發洩這一腔怒火……”
江羨魚挑唇,聲音略帶譏諷,眼神卻難掩疲憊。
姬酒聽出他聲音比原先更低啞一些,一時竟忍下了他的大不敬,只揮袖將人都攆了出去。
房門閉合。
姬酒催動木輪椅徐徐上前,江羨魚放鬆了身體傾靠在床頭,聲音暗啞,疲倦道:“王爺,我與十七並無私情。”
他難得露出這等虛弱之姿,姬酒心中受用,面上卻是冷漠至極,只抬手扶了扶他的脈,旋即怒道:“她到底是怎麼照顧你的,怎麼脈象如此虛浮?!”
江羨魚半闔著眼眸,似笑非笑:“王爺何故尋她晦氣?賜我鞭刑的是你,我高熱不退,沒有你的命令,哪一位府醫肯為我醫治?”
姬酒面色青白,落在他腕部的手猛然攥緊,神情陰鷙:“你這是在惱我?”
“十一不敢。”江羨魚聲音漸低,彷彿疲憊極了,頭輕輕歪了過去。
姬酒臉色大變:“十一!?”
卻聽江羨魚軟軟應了一聲,呼吸沉重。
他一顆心猛地回到原地,方才知道眼前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經如此不同。
江羨魚是真的累極了,這身體經歷過一場毒|藥的摧殘才好沒多久,這就又是跳水池又是受鞭刑,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今次倒不是裝,他是真的控制不住,昏睡了過去。
朦朧中彷彿有一隻手,異常小心的觸碰著他的唇瓣,由淺入深,從輕到重,撚揉愛撫,彷彿喜愛至極。
姬酒反應過來時,江羨魚的唇瓣已經被他撫弄的嬌豔緋紅,與眼角那一滴淚痣相映成輝,為這張素淡的容顏增添難以言說的嫵媚。
他猛地收回手,胸膛裡一顆心又開始激烈的跳動起來,他腦中反反複複是江羨魚那一句:“王爺,喜歡我嗎?”
已成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