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酒只覺渾身燙的厲害, 不是那種生病的燙, 而是欲|火焚身、無處宣洩的滾燙。
他緊緊盯著江羨魚面色如常的臉, 見他如此平靜,彷彿完全不是故意觸碰到他的要害,也根本沒在意自己摸到的是什麼。
姬酒咬了咬牙:他是蠢貨嗎?!那麼、那麼粗都……
他別開臉,長長吐了口濁氣, 有些煩躁的撐起額頭。
他真是失心瘋了!被個男人無意間一碰, 竟然也會有反應?果然是禁慾太久的緣故吧。
“滾出去。”姬酒突然道, 聲音冷沉, “叫十八進來伺候。”
十七, 十八,都是二十四衛中擅長床笫間奇淫巧技的女子。
姬酒其實很少召人侍寢,因為不信任。
但此刻他身體憋漲的有些難受, 看見江羨魚一張恁事不知的臉更加急火攻心, 末了忽然又改了主意:“……等等,不要十八,讓十七過來。”
他說著話,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江羨魚看。
見他果然腳步一頓,良久才應了聲是, 挑簾而出。
姬酒心中烏雲密佈:倒不想他跟十七之間還有些個親近, 否則怎會聞聲止步?雖說到底沒敢違抗他的命令, 可依然令姬酒如鯁在喉。
十七著一身青紗, 衣裙清涼, 臉色蒼白的走了進來。
江羨魚正待要躬身退下, 卻被姬酒揚聲喚住:“你過來,就站在這裡不準走。”
十七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整個人都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江羨魚瞥了眼十七羞愧難當的臉,立刻意識到姬酒知道了:他知道了十七對十一那份隱藏的心思。
江羨魚腳步立定,神情漸漸變得肅冷。
姬酒心頭出了口惡氣,招手令十七上前伺候。
十七一步一步如踩雲端,想到自己即將在戀慕之人面前,被主子爺招幸,一時間只覺難堪至極。
江羨魚見她泫然欲泣,終於開口道:“王爺,十一先行告退……”
他轉過身。
姬酒神色一厲:“站住!你敢再走出去一步,我立刻把十七賣進最下等的窯子!”
江羨魚雙手結拳咔嚓作響,好似忍無可忍,突然轉身走上前,一把拽住十七的手腕拉著她大步疾走而出。
姬酒怒發沖冠:“十一!”
江羨魚卻是一甩手把十七推出門去,在她驚愕的淚眼中,面無表情轉過身,大步回到了姬酒身邊。
他單手撐壁躍入池中,在姬酒震驚的目光下,一步步逼近,直至兩人鼻尖相抵,氣息交纏。
他清楚地聽到姬酒急促的呼吸聲,因為貼的太近,姬酒耳根處的紅暈絲毫沒有逃過他的視線。
江羨魚挑唇,露出個譏諷的笑:“王爺想要我,直說就是了,何必為難別人?”
“你、你胡說什麼?!”姬酒心跳劇烈的幾乎生出痛意,他面色陰狠,眼睛裡是呼之欲出的風暴。
江羨魚的視線銳利如劍,直直刺進他眼底,一字一頓:“我是否胡說,王爺真的不知道嗎?”
他的眼眸像被霧氣打濕,變得異常清潤明亮:“王爺明知十七心儀與我卻百般羞辱,不過是想逼我屈身逢迎……王爺喜歡男人,對嗎?”
姬酒氣的渾身發抖,同時又滿是被戳穿的尷尬和羞憤,他咬牙切齒的盯著江羨魚:“本王不是斷!袖!”
末尾兩個字,聽得人和說的人,都莫名生出一股虛張聲勢之意。
江羨魚勾起唇角,眼神輕漫而帶著些放縱:“那麼王爺,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