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她是的認識的,男的不認識但是知道他的身份。
“長小姐。”老僕因為意外一時也忘了禮數,拿著蒲扇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蓉大娘。”清歡拗口又意外地喊出這個稱呼,她蹙眉看著門口的老人,一些早已被拋擲九霄的記憶全數被拉了回來,“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回鄉下去了嗎?”
在原主虞清歡的記憶裡,這個蓉大娘從她記事開始就一直照顧母親,但當年因為護主心切得罪虞翎兒母女,被姜春豔給趕走了。
照理說,就算她想回來,姜春豔也不該讓她進府。
“哦,是夫人託人給信讓老身回來的。”她邊說著就看向世言輕問說,“這位是姑爺?”
“對。”清歡點頭。
蓉大娘的到底多少年紀她摸不清,但看她現在這滿是皮皺的臉,雙頰聳拉的贅肉少說也有六十多了,她在鄉下過得應該也不好,不然短短幾年不會老成這樣。
蓉大娘多看了世言幾眼,世言往清歡身後躲了躲也沒說話,半晌之後,蓉大娘才請他們進去。
這整個別苑也就這一間屋子,以前是荒廢的,後來就住了清歡母女收拾妥當之後,倒也覺得是個不錯的地方。
跨檻進去,屋裡有些暗,蓉大娘即刻把屋子裡窗戶都給開啟說:“夫人嗜睡,我就把屋裡弄暗些了。”
清歡嗯了一聲,走到床側看了眼還在睡覺的中年婦女,她很有氣質,即便這樣睡著即便已經四十多,但她仍舊有一種出塵的氣質。
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氣質從何而來,在虞清歡的記憶裡她的母親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自己的家世。
“長小姐,大姑爺,這裡沒茶只能……”蓉大娘在這單間小小的屋子裡找半天也沒有找到茶,摸索半天只給他們倒了兩杯清水。
世言微笑走到蓉大娘身前接過那兩杯清水笑說:“真好,就想喝水呢。”
他一接過,仰頭先喝了一杯。
世言走到清歡身側,著眼看過自己的岳母而後把手上的水遞給了清歡:“娘子。”
清歡接過,喝了一口,剛想說走吧,哪裡知道床上的女人竟然醒了。
她躺在床上望向清歡,雙目已經渾濁了不再清明,慘白的唇色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再多的憧憬和希望都被埋葬無聲的歲月之中。
清歡幾度想要開口替那個已經死掉的自己喊一聲娘,但可能在一個即將去世的人面前,她撒不出這樣的謊來。
即便是善意的。
“我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床上的人扯開一縷虛弱的笑。
清歡愣在原地一時反應不及倒是世言把她手上的茶杯直接給拿走說:“娘子,你陪著娘多說一會兒,我出去看看去。”
他邊說著已經把手上的茶杯給放回了桌子,然後和蓉大娘一起出了房間替她們關上房門。
世言是知道清歡的身份的,雖然自己傻了這麼久,可做傻子時候的記憶還是存在的,清歡有一搭沒一搭的話還有些她本不該主動做的事情,都讓他記憶深刻。
想起這些日子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荒唐還是清明。
但總是特別舒服的,在她自以為能保護他的時候,在她時刻都要陪著他的時候……
他獨自來來回回走在長廊上,時不時地會看一眼緊閉的房門,蓉大娘坐在門口繼續煎藥,只有他最是焦心。
他知道自己在焦慮什麼,一些事情總歸是要從深埋的地底挖出來的。
溫世言不知道自己在外頭胡思亂想多久,等清歡出來的時候蓉大娘已經煎好藥,正巧端進去。
清歡的臉色並不好,說不上來的疲憊,蓉大娘跟她說話也沒聽見,渾渾噩噩失魂落魄地從屋裡出來。
世言忙跑上前伸手握住清歡的雙臂:“娘子,你沒事吧?”
清歡仰頭深呼吸嘖了一聲苦笑說:“沒事。”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灰濛濛的天色,“就是有點接受不了自己被耍著玩了一大圈。”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今晚手機更新,排版不對的話明天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