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就太燒腦了,她穿越的難道不是一個升官發財寵老公的劇本嗎?
還特麼玩起懸疑這一套,雖說自己有一顆聰明腦袋可也沒鬥智鬥勇過,要不然也不至於死得這麼不聲不響還穿越到這裡。
她突然覺得自後背涼颼颼的,像是被人特地沿著背脊劃開灌進一層薄冰。
古喻的話雖是有些偏頗世言,可也有理有據又是經過小情景劇給他們冤枉世言的事上劃了一道口子,就算眼前這個古古怪怪的梁少卿想再為難世言也是沒辦法的,只能沉默。
“對了,梁少卿昨晚我跟你提的事,你查了嗎?”清歡故意發問。
梁少卿猛地一愣,無緣無故就笑了起來,撇過頭沒敢看清歡,含糊其辭地回了一句,“還沒來得及呢,昨晚上我早早休息了。”
“哦,早早休息。”虞清歡本就是在詐他,他和躲躲閃閃的樣子清歡就更加懷疑他的身份,“我剛剛問了世言,世言說什麼都不知道。”
清歡頓了頓將心裡的懷疑壓到最深處,沉著聲對那梁少卿說,“梁少卿,要說起來,如果真有人假扮世言的話,您的身高體態都和世言差不多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梁某人幾乎要暴跳如雷,兩鬢都暴出青筋那嗯很的樣子幾乎要把清歡給咬碎,可他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發作,小不忍則亂大謀。
可他就算再忍也不是真正的梁少卿,一時的脾性根本模仿不來的,就算是有計劃地多年學習模仿某人,也不可能完全一樣,總會露出破綻。
說白了,模仿時間的長短與露出破綻時間的長短其實是成正比的。
眼前這個梁少卿顯然和真正的梁少卿相差甚遠,一下就露了馬腳。
“梁少卿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讓梁少卿提防著,興許那個假扮世言的也會假扮你,真要給你扣上殺人的罪名,你可更麻煩,你是官家的,到時候罪加一等。”
“少夫人,溫世言可還沒洗脫嫌疑!”梁少卿咬牙說完憋著一身的怒意轉身離開。
他的作風倒是像一個沒什麼腦子急於求成上了年紀的人。
虞清歡和古喻一同上樓,古喻換了件衣服,才把清歡的衣服給還上,因為擔心世言被梁少卿利用,所以清歡就把世言給“軟禁”在房間,不準他再出去半步。
眼前的梁少卿已經信不過,寧王也不知滾去哪裡了,現在整個丁香樓她也不知道該信誰,眼前只有古喻好像一直在幫著他們,但……無事獻殷勤。
現在人人自危的狀態下,也不怪清歡見誰都不是好人,她自己死了倒是沒事,反正死過一次也不懼死亡,可她擔心世言。
溫世言實在無聊就坐在床邊晃著退摳指甲玩,時不時地看兩眼坐在那邊談話的清歡和古喻,好似現在的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傻人有傻福,沒那麼多心思。
古喻告訴清歡,戲班子原定的確是十二個人,除了華老闆自己和古喻,其他人都是華老闆親自選的。
“這麼說你不是華老闆選的?”
“當然不是,他根本不打算讓我出來,是我自己死乞白賴的吵來的名額。”古喻說,“鳳巒戲班子的架構不是一成不變的,華老闆現在是老闆但其實他能不能領著這鳳巒戲班子全在別人嘴裡,要是他出了差錯或是不聽話,那可能就會換人領著戲班子。”
他低眉瞧著茶盞裡漂浮的茶葉聲音忽然就沉了下去,“我就是最可能代替他的人,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啊。”
古喻忽然變化情緒,世言也停止晃腿掀起歐式雙眼皮無精打采地瞥了一眼古喻。
“那第十三個出現的人是誰?”
“馮二子。”古喻收起自己沒來由的苦澀情緒,轉而訝異地看向清歡,”你懷疑是他殺華老闆嗎?”
清歡不敢妄言,她的確懷疑多出來的人就是殺人犯,可……
“他不可能殺人,一來,華老闆很器重他,長得好看唱戲也不錯而且心思單純;二來,當初他被丟在安京城外的野地裡差點被狼狗叼走,是華老闆救了他。”看見清歡的猶豫,古喻直接就把馮二子的身世悉數告知替他開脫。
“而且,馮二子沒走,他還在丁香樓,一直和我住一個房間。”古喻突然給出了一個暴風逆轉。
清歡含在嘴裡的茶差點沒噴出來,咕隆喝下後眼皮撐得圓鼓鼓地盯著古喻,她想從古喻的話裡找出一點破綻,但回憶他剛剛說的話以及說話時候的表情卻又沒有任何紕漏。
“那你戲班子現在少了誰?”清歡繼續發問。
兩人四目相對,都想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些什麼,世言忽而站起身緩步走到清歡身邊,又從桌子底下搬了一張凳子出來坐在他們中間,桌上還有一疊雲片糕,他坐穩後就開始吃起來,也沒瞧這兩位正在談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