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是虞清歡穿越後第一次見虞崇山多少有點忐忑,這麼一個心狠手辣連親生女兒都能動手殺了的老頭子,他這會兒說要探望自己,擺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從廂房一路到前廳,都有侍衛在各個角落守著,這一下就覺得溫府熱鬧起來了。
從廊道處出來她就看見站在前廳門口的虞崇山,身姿挺拔側容肅然地望著溫府大門的方向,沉默中幾分漠然幾分霸氣。
虞崇山和溫敬秦分明一個文官,一個武官,但就第一印象而言,虞崇山更有武官的姿態和氣勢。
清歡面色沉了沉佯裝成一個被父親傷了心的女兒,站在廊道的盡頭不聲不響就看著自己父親的側臉。
虞崇山餘光注意到昂身站在遠處怔怔不動的女兒,轉身面向清歡,揚起他難得一見的慈父笑容,低沉著聲喊了女兒。
清歡心裡暗笑,表面卻不動聲色地往虞崇山的方向走去。
她數著步子走到虞崇山的面前,保持一臂距離抬頭看向原主的父親,眼神頗為疏遠,“聽府上人說,丞相大人是來探望清歡的。”
虞崇山冷硬地看了眼清歡,強行揚了揚唇,“怎麼,連爹都不叫了?你這孩子,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
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不是丞相說的,死了的東西就算不著虞家的了。”虞清歡微勾出一抹冷笑,昂了昂下巴,“丞相說得話,清歡向來記在心裡。”
虞崇山下顎一動,頗為不滿,但礙於這廳前左右都有人不能太過發作,橫眉冷眼撇過頭去,低沉著聲完全沒了剛剛父女想見時的“關心”,“為父聽說,你與溫家父子的關系不錯。”
“他們是我親人,關系自然不錯。”清歡壓著聲音幾分嘲意。
虞崇山雙手負背,眼神更為冷然,抬頭望著前方對她的話不屑一顧,“何為親人?血脈相連,是為親人;養你育你,是為親人!”他緩緩閉眼,警告道,“才來溫府一月之久,怎麼都忘了自己姓什麼?”
“自然記得自己虞姓。”清歡毫無畏懼地望著他的側臉,“但此刻,我虞姓之前還冠了個溫字。”
“你!”虞崇山氣得咬牙回頭瞪眼自己的女兒,可他被清歡堵得反駁不出什麼話。
虞崇山快要瞪出的眼珠子收了收,背後握著拳卻咬不出一個字,盯著她的眼神又冷又刺骨。
幾許打量後,虞崇山突然收斂自己的怒氣不冷不淡地哼了一聲,“你還真得演不來我女兒。”
“對,我就不是你女兒,我當然演不來。”清歡挑著眉看上去一點都不在乎虞崇山話裡的威脅。
“我女兒呢?”
清歡哦了一聲,低下頭不緊不慢回道:“進到溫府之前就死,你現在問我她在哪?”她掩唇笑得前俯後仰,“您可真會裝。”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呵,我看你是想找到你女兒的屍體然後倒打一耙溫家吧。”虞清歡冷笑著望向這個素昧蒙面的爹,“我怎麼可能留著一個跟我長著同樣臉的人的屍體壞了我的好事?”
清歡斜睨虞崇山,眼神肆意不屑根本不把虞崇山放在眼裡,“別白費心思,你找不到虞清歡的屍體的,你不壞我好事,我也不會對付你。”
她勾著一邊的唇雙臂環胸,走近虞崇山一點,邪肆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你也知道,寧王正苦於沒法子對付你,我要是告訴寧王,我是你大女兒,根本不是皇帝賜婚的二女兒,虞家的欺君之罪怎麼也是逃不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