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虞清歡要給寧王做個産業策劃書,但她身體一直沒好,溫世言死活不給她寫東西,就讓她吃完睡,睡完吃,一拖就是三天。
寧王倒真的按照虞清歡說得這麼去做了,先把江應青為首的那夥人審問了一番,個個都承認自己的罪行,但都說不出失蹤孩子的下落,包括一開始被拐走的那幾個。
江應青也不知道,不過他的話很奇怪,好像在告訴寧王他們,他還有同夥。
不過寧王沒有立即殺他們,而是又貼了告示,上面擺明著寫這個案子還未結束,需要知情.人士提供更多線索。
這些事兒算是他已經能做得極限。
虞清歡扭了扭脖子,這些天睡得太多,現在脖子僵硬得跟要石化了似的:“你沒去跟你那皇兄要權力啊?”
虞清歡已經能下床,就是面色還是慘白了些,她後來把這四兩銀子交給了溫敬秦,這老頭對她還算不錯,買了魚和肉燒著給她補身。
這也算是溫敬秦已經相信虞清歡了吧。
溫世言就坐在她邊上替她捏著肩膀,兩隻手的勁道兒剛剛好,虞清歡還想到溫世言還有這一手。
“要了,皇兄說這案子以後歸我管。”寧王望著虞清歡道。
虞清歡不解:“那您為什麼不殺了那幾個人?”
“殺與不殺有何區別?”
“陸芳能用斷劍為武器,足以看出這人的固執與剛正,你不殺他們,陸芳只會以為你與他們是一夥兒,只是為了引誘他和周正出現。”虞清歡說著示意世言先停一會兒,轉頭狐疑地盯向寧王,“王爺是不是有什麼其他想法?”
雖然寧王志在賺錢,但他不至於對人心這麼不敏.感,就虞清歡分析的這個道理怕是有點城府的人都能看出來,可這寧王偏偏在賣傻。
果不其然,寧王看著虞清歡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起來,深刻著懷疑和冷冽,“小姑娘的心思很厲害,不過這些不該是你爹教會你的吧。”
虞清歡這才明白,寧王要試探的就是虞家。
“怕不是寧王以為,清歡是為了庇護虞家故意要寧王殺人滅口?”虞清歡直白地問出自己心裡要說的話。
寧王不信她可以理解,畢竟搜尋原主的記憶,虞清歡可以肯定虞崇山不是什麼好鳥。
而虞清歡又是虞家人。
難怪寧王和溫敬秦的關系會這麼好,他們的共同敵人就是虞家。
“你家老頭跟我說,你本不該嫁到溫家。”寧王勾笑,他一改之前溫潤的模樣說話語氣漸漸變得冷然犀利,“或者,那個應該嫁過來的二小姐不願意做他父親的棋子,變讓你來?”
“死人可以做棋子嗎?”虞清歡懶得再看寧王,撇過頭沖著溫世言問,“世言,告訴寧王,我嫁過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死人咯。”溫世言毫不猶疑道,“都死了好久的。”
“溫敬秦難道沒把我告訴他的事實全部轉述給王爺,還是說王爺不放心,覺著我虞清歡是在欺騙溫敬秦,故而要替老頭子試探試探我?”
她相信寧王是個明事理的人,所以才敢這麼跟他說話,要是換做別的王爺,這事她也就不解釋這麼多了。
聽到虞清歡如此直白的質問,寧王始料未及,怔怔地看著虞清歡半晌後輕勾雙唇麼笑出聲。
看來,他的確是在替溫敬秦試探。
“欺君可誅,懂嗎?”寧王認識溫敬秦這麼久,當然是知道,虞家和溫家的婚約是皇帝訂下的娃娃親,這會兒嫁過來的不是二小姐而是大小姐,這一條罪就可以把虞家來個滿門抄斬。
他等這一天可等得很久。
“你不覺得鬥蛐蛐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嗎?”虞清歡陰鶩得眼神像極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死盯著你,似要把你的靈魂盯個煙消雲散,“我還沒開始玩呢。”
寧王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驚愕,隨即又隱藏了去,“這麼有把握?”
“虞家現在有把柄在我手上,我要是玩不下去,就跟他們同歸於盡。”虞清歡繼續盯著寧王,眼珠在寧王臉上掃了一圈突然請求他,“只是到時候,還請寧王救下溫家。”
這是能預料到的事情,溫家與虞家已經結親,最怕連坐。
寧王點頭沒有遲疑,隨後起身離開,離開前只是叮囑虞清歡盡快把她說得什麼産業計劃給做出來。
寧王提著長衫跨出門檻,眼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後,虞清歡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別看她好像和寧王說起話來,張口就像刀削的銳利,但其實她也很怕,就怕這位王爺突然掌控生殺大權把她給弄死。
王爺嘛,皇帝的弟弟,就算現在是王爺說不定以前也是想做皇帝的人,心機城府總是一套一套的,面上總是另一套的。
今天的寧王和前些天的寧王就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