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言。”虞清歡有氣無力地又喊了一次。
溫世言這才傻愣傻愣地轉頭看向床上的女人,見虞清歡正為難地仰著頭看著自己,眼睛撲閃一亮,欣喜地望著虞清歡。
可他沒起身也沒說話,就那麼傻傻地看著床上的人兒。
“我想喝水。”
她說完四個字之後好久房間裡都是安靜得一匹,只聽得藥罐子內正在咕噥咕噥煎水,那白霧繚繞在兩人之間讓氣氛都有些恍然若夢的錯覺。
“啊!”
一聲刺破天際的長鳴,虞清歡的耳朵都被震聾了。
小白兔的反射弧似乎長了點,他這才丟下手上的蒲扇,屁顛屁顛地跑到她的床前又驚又喜地看著虞清歡,“娘子,你終於醒了!”
“……”
他到底有沒有聽到她的話,她想喝水!她快渴死了!
要是換做其他人,劈頭蓋臉一頓罵是少不了的,可在她面前的就是這麼個小可愛,哦喲,她捨不得罵。
瞧著他這驚喜到眉眼裡的情意,虞清歡趁著腦子還沒完全清醒,佯裝氣弱無力,“世言,我渴……”
這嬌滴滴撒嬌的語氣,虞清歡自己聽著都想罵一句賤人。
果然,溫世言俊美容顏立刻緋紅一片,滾動著喉結手指不安地在被褥上撥弄,吸了吸鼻子移開又緊張又羞澀的目光迅速支起身子去給她倒水。
溫世言將倒滿水的茶盞當著寶貝捧在手裡,臉上的紅色褪去不少,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茶盞裡的水生怕自己手一顫就給灑出來,踏上拔步後,他的雙皮大眼配上長長的睫毛,忽閃地像蝴蝶的翅膀。
虞清歡看得眼睛發直,像極那些逛窯子時下半身蠢蠢欲動的男人,她感覺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可就是不願意埋掉自己的色心。
她在想,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美好的毒.藥?
“娘子,你看人的時候跟頭狼似的。”
乖乖得大寶貝沒意識到自己的危險,看自家娘子如此餓狼撲食般的眼神倒是驚奇得很自然而然地就對上了虞清歡蕩漾的眼睛。
“你說誰是狼呢?”虞清歡上翻白眼。
“我沒說你是狼,我說你像狼。”溫世言有些著急身子稍稍晃了下,茶盞裡的水起了漣漪,他趕緊站穩將手上的茶盞放在床側的高腳茶幾上。
虞清歡聞言黑溜溜的眼珠上下一動,“我哪裡像狼啊?是不是看上去想要吃了你?”
“對對對!”溫世言小雞啄米般得點頭,惹得虞清歡噗嗤笑出聲來。
他放好茶盞就彎下身輕輕地扶起虞清歡,他動作極緩又溫柔,好似在他手裡的是一隻易碎的花瓷瓶。
虞清歡本以為坐起來的時候後背會有撕裂的疼痛,可在溫世言細膩的扶持下她只是略微感受到一陣刺痛。
“我就想吃你啊,那你給不給我吃?”虞清歡順勢問下去,內心狂亂又激動。
小樣,到底還是把自己賣了吧。
溫世言正在給她折疊靠背的被褥,聽見虞清歡的話手上的動作停下來,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側頭倒吸一口冷氣嘶了一聲,一排牙齒緊緊咬住驚恐地盯著虞清歡好久才打顫地問道:“娘子,你怎麼能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