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不輕不重的一句,正正好點在溫敬秦緊繃的弦上,老頭子是沒料到這個從鬼門關打滾回來的兒媳會這麼聰明。
溫敬秦默聲背對他們好久最後提步離開。
溫世言見到這個兇神惡煞的老爹離開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哎呀娘子,嚇死世言了。”
“哦哦,不怕不怕,有我在,你爹不會把你怎麼著的。”虞清歡覺得自己瘋了,母愛泛濫的那種。
大概飯圈裡的媽媽粉都是這種心思?
虞清歡露出姨媽笑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穿衣服,世言轉身亂翻一通找到自己的衣服後抱著衣服躲得遠遠的也開始打理自己。
溫世言的手速要比虞清歡快些,畢竟虞清歡還沒太熟悉這古裝。
“娘子,你頭發亂咯。”溫世言一臉茫然地望著站在床邊的虞清歡。
虞清歡自己是沒看到她現在的頭發堪比鳥窩甚至比鳥窩還要草窩一點,其實從穿越到這個身體到今天,她這頭發都沒怎麼梳理過,人家這長發及腰是要梳發髻的,可虞清歡不會啊,她平時紮個馬尾都覺得累。
“哎呀,我不會梳頭,以前在虞家都是丫鬟給我梳的。”虞清歡難得撒個謊,還特嬌嗔特婊,要是換做以前的自己她大概都要吐出來了。
可對著溫世言,她就能這麼自然而然地——婊出來。
小可愛嘟起上唇眼底流淌著心疼走到虞清歡身邊看著她,“那世言替娘子梳頭吧。”
哎呦這個小可愛,虞清歡真覺得自己要吐血了,他怎麼能這麼美好的。
啊!
內心一陣撕扯天地地驚叫,面上卻是平靜如水地沖著溫世言微微頷首,表現出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淑女嬌羞。
“娘子,你這樣不好看,你露出牙笑才好看呢。”溫世言邊說邊沖著虞清歡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嘿嘿嘿,就這樣。”
“好。”虞清歡看得歡喜,自然而然也跟著笑出來。
虞清歡坐在地上,溫世言替她梳頭,雖然她很想知道這個小可愛是怎麼給自己梳起發髻的不過他房間裡並沒有銅鏡什麼的。
看來,這孩子不知道自己有多帥。
溫世言梳頭很輕,他每一次用木梳抓住她的頭發時都會問一句,疼不疼。
其實一點都不疼,溫柔的很也舒服的很。
一個頭差不多打理了二十分鐘左右,兩個人整理好床鋪,虞清歡拎起地上那把刺客留下的長劍就跟著溫世言去往前廳。
溫敬秦離開他們房間後就一直在前廳坐著等他們,見他們進來正打算開口教訓自己的兒子,餘光卻瞥見被虞清歡拿在手裡的那柄長劍。
他眼神一凜沖著虞清歡努了努下巴,“這劍哪裡來的?”
虞清歡低頭掃過這劍,這劍跟平常在古裝劇裡看到的劍有些不一樣,劍尖根本不是削尖的而是斜著的平削的。
她把劍丟在桌上,“是昨天那個刺客留下的。”
“刺客?”溫敬秦坐在這裡半晌想了半天以為關於刺客的事情是自家兒媳在詐自己,但現在看來,是真得,他瞧了眼桌上的劍擰著眉看向自己的兒子,“我的兒呀,你有事沒?”
溫敬秦話音還沒落地,人已經抱住溫世言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
厲害厲害,活得像個二次元的精分。
虞清歡朝著自己右側趴在兒子身上各種檢查的溫敬秦白了一眼,冷聲問道,“你似乎對這把劍是屬於刺客的很有疑慮?”
溫敬秦見兒子沒被傷到半根毫毛終於鬆了口氣,人也冷靜下來又故作正經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回答虞清歡的問題:“這劍是京兆府捕快的專用佩劍。”
“專用?”虞清歡蹙眉看向已經走到桌子對面的溫敬秦,“你是說,昨晚的刺客是京兆府的人?”
“我不知道刺客是不是京兆府的,但這把劍的確是京兆府的。”溫敬秦說著伸手執起這柄長劍,“他為什麼要來殺你?”
“昨天我和世言路過一個巷子聽到孩子的哭聲。”虞清歡回憶起昨天的事情忽然覺得匪夷所思,“奇怪,那家夥為什麼不在巷子動手。”虞清歡輕聲嘀咕。
溫敬秦將劍湊在眼前端詳好一會兒才把劍給放回桌上。
“想殺一個人卻又不再最有利的時候動手,要麼是不方便要麼是殺不了。”溫敬秦也越發嚴肅起來,低頭看著桌上的劍思忖一會兒才道,“他肯定不知道世言會武功,所以昨晚才貿然來殺你。”
虞清歡聽出溫敬秦的話外音,點頭同意老頭子的說法,也低著頭看向桌上這柄怪異的長劍:“所以,昨天他並不方便下手,是因為巷子還有其他人。”
溫敬秦預設虞清歡的說法,抬頭看著虞清歡:“你不是還要去張記包子鋪嗎?你帶世言一起去,我去一趟京兆府問問。”
虞清歡聞言有點驚愕,不過她一直低著頭沒讓溫敬秦察覺到她的心思。
她是沒想到溫敬秦會主動插手這個案子,這個老頭子平時不是挺佛的嗎?吃飯吃不飽的時候都沒想過管管自己和兒子的肚子,這會兒卻這麼殷勤地要幫忙去京兆府打探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