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你心裡的委屈。不過不管如何,他始終是你的親人,血濃於水的親情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再說了,他沒有把真相告訴你,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也別怪他了,好吧!”
陶樂其實早就沒有怪他了,只是她卻無論如何也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
“難道,你真的想讓他死不瞑目,還是說你想將來後悔,沒有見他最後一面?”
陶安的話,一下震動了陶樂的心,她的臉色忽然變了變,喃喃道:“我、我不想,我不想這樣!”說著,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這麼多年埋藏在心的結,總算是解開了。陶樂也終於下定決心,回到京城好好地跟他談談。
與此同時,陶月容卻像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原因無他,只因她和妹妹失散了。方才一大群人都紛紛湧向她們,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一個不注意,她就被這擁擠人群擠走了,牽著妹妹的手,也被迫松開了。
“玉兒,你在哪兒?玉兒,歡顏姑姑!”陶月容茫然地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在原地轉來轉去地四處張望,喊著妹妹和歡顏的名字,卻不敢離開半步。其實,陶月容對方向的感知不是很敏感,如果不是成百上千次地走著同一條路,可能她連從學堂回家的路都不認識。這也是她不太喜歡出門的原因。
陶月容喊得嗓子都啞了,可是卻還是沒有她們的蹤跡。她看著陌生的人群,心中的恐懼卻越來越深,嚇得她終於忍不住躲在角落裡哭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哭了?”突然,陶月容的頭頂傳來一個嘹亮的聲音,她不由停止了哭泣,怯生生地抬起頭,望向對方。那是一個頂多隻有十四五歲的小郎,眉宇之間的深沉卻讓他看起來比同齡人成熟了很多。
陶月容看了看他,卻使勁咬著嘴唇,什麼話都不說。
“你,迷路了?”他看了看,陶月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便猜測道。
“沒、沒有。”陶月容趕緊搖了搖頭,很是警惕地盯著對方,她也知道,有這種壞人,會擺出很好心的樣子,卻是滿肚子壞心。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他好像根本沒有在意陶月容警惕的眼神,說著,就要伸出手來,擺在陶月容的面前。
陶月容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張口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嘶——你快放手!”他趕緊攔住了陶月容,捂著傷口,怒道:“你屬狗的嗎,幹嘛咬人?真是狗咬呂洞賓!”
這時,歡顏也找了過來,看到一臉怒容地男子,趕緊擋在了他的面前,轉過身看了看陶月容,緊張地問道:“大娘子,你在這兒呀,沒事吧?”
“有事的是我,不是她!”
“你是?”歡顏轉過頭來,看了看對方,疑惑道。
他伸出手來,道:“我本來好心想要幫她,可是她卻蠻不講理,一上來就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歡顏看了看陶月容嘴邊還殘留的血漬,心知對方說的不假。“這位公子,真是對不住了。這樣,這裡是二十兩銀子,就當作是我們的歉意,請你收下吧!”
“錢,又是錢。你以為,我會稀罕你們這點銀子嗎?”他一把打落了歡顏手上的錢袋,道:“今日這件事,就當是給我個教訓了,以後,千萬不要這麼爛好心了。哼!”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大娘子,你沒事吧?”歡顏也顧不得對方,她一臉擔心地看著陶月容,生怕她在這期間,出了什麼事。
“沒、我沒事。”陶月容這下總算是冷靜了下來,她看著歡顏一臉擔心的樣子,搖了搖頭,道,眼睛卻不由看向那人離開的背影,知道他並不是她所想的那種壞人,心裡充滿了愧疚。
“既然沒事了,那我們還是回去吧!”
“好!”陶月容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想,等下次見到他,她一定要好好地向他道歉才行。可是,好像卻沒有下次了。
回到家裡之後,陶樂很快告訴她,他們馬上就要到長安去,見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來呢?”
“這個,短時間內可能不會再回到這裡來了。”陶樂也知道,這裡對於陶月容來說,才是真正的家,要讓她離開這裡,的確很為難她。可是,她卻不得不把話說出來,“其實,我們的家在長安。母親也不能保證,以後還會不會回到這裡來。不過,母親向你保證,那裡的家會比這裡好更多,房間也會大很多,你想要什麼都會有的,好嗎?”
“我知道了。”陶月容並沒有說什麼,她心裡也清楚,不管她說什麼,都不可能改變這件事,那還不如不說的好。
十日之後,等陶樂和陶安把一切都安置妥當之後,就踏上了回長安的路。
殊不知,命運的□□又重新開始了轉動,每個人都會踏上自己既定的命運之中。
☆、番外
關於陶樂為什麼在沒有還魂蠱的情況下,最終還活下來了這件事,還得從禾藍把陶安和慕連城忽悠走了說起。
前腳陶安他們離開了,後腳禾藍的屋子裡就走出來一個成熟貌美的婦人,仔細瞧瞧,眉宇之間竟和陶樂有五分相似,只是她的氣質卻更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