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果只是憐惜陶樂從小無依無靠的話,慕連城或許會對她比其他人要好,但是也不可能好到這麼離譜的程度,甚至還冊封她為公主。陶安也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隱情。
“陶安,你知道些什麼嗎?”陶樂看了看陶安,忽然想起陶安的事情,覺得他可能知道些什麼。
可是,她卻註定要失望了。
陶安搖了搖頭,道:“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而且,就連你被冊封為公主的事情,前世我也是聞所未聞,其他的就更別說了。而且,這些日子以來,我思前想後,總覺得這背後有一隻手,在無形地操控著一切,讓很多事情都偏離了前世的軌跡。這以後的事情,我更加無法預料了。”
陶樂也沒有太過失望,不過,她這次總算是想起要問陶安的事情了,“對了,我好像還沒有問過你。前世我死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你後來怎麼樣了?”
沒想到,陶安卻沉默了,似乎不太想說的樣子。
“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我也只是隨口一提而已。”陶樂見狀,開口道。
陶安倒也不是為難,只是他覺得有些事情,沒有說出來的必要。難道要他說,前世陶樂過世沒多久,他又發現自己的親人一直在利用自己,心灰意冷之下,他就出家當了道士,過著遠離凡塵俗世的日子。而後,不過短短五年,他就過世了。
好在,陶樂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沒有再糾結這些事情。
一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八,官員們都已經放年假了,陶樂這才得以進宮進宮見慕連城。
“皇兄,你怎麼能如此偏心呢?長姝至今連個封號都沒有,你竟然就直接把她冊封為公主了,你怎麼能這樣呢!”陶樂還沒有走近書房,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總算是明白宮女剛才為何要阻攔自己了,原來已經有人先她一步了。
“長姝她都還不到十五,你讓我怎麼封她為郡主?再說了,笑笑從小一直跟在我身邊長大,我早已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兒女看到,封她個公主的封號,又怎麼了?”
陶樂本來想離開的時候,卻又聽到定陶公主似乎很激動地說道:“皇兄,你難道忘了,當初鐘藍做的事情了嗎!你明明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討厭她,卻還把她帶回了宮裡。你口口聲聲說,是看在她可憐的份上,才對她這麼好。可是,你現在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了,我絕對不同意!”
一個熟悉的名字從她口中冒了出來,陶樂從齊鳳九那裡已經知道了,那是她父親的名字。她也顧不得什麼偷窺的小人行徑了,躡手躡腳地繞到窗外,屏住呼吸,聽他們之間的對話。
“當年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我也很清楚。他從未負過你,是你負了他,難道你都忘了嗎?還是說,你以為,我沒有問起,就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慕連城帶著一絲悔恨卻又無可奈何地說道:“當初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是誰的錯了。現在,為兄只有一句話要奉勸給你,知足才能常樂,不要再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不,我沒有錯!錯的是他,是他!”定陶抱著頭,大聲尖叫了起來,還好這裡並沒有其他人,不然讓別人看到堂堂的公主殿下,竟然露出如此歇斯底裡的潑婦樣,真不知會想些什麼。定陶甚至憤恨地看著慕連城,“皇兄,你不能因為你愛她,就偏袒鐘藍。要知道,我才是你的妹妹,我們才是血緣相連的至親。當初,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又何必隱姓埋名,跟著鐘藍過那種苦日子?”
“定陶,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慕連城對她的癲狂之狀,卻是無動於衷,眼裡只有淡淡的哀傷,言辭卻鋒利而又冷酷,“你還是如此的自私,愛的始終只有你自己,從來都不會為別人著想。所以,鐘藍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你。”
“閉嘴!”定陶氣急敗壞地看著慕連城,硬著嘴,道:“不是他離開我,是我不要他了,我把關於他的一切全都拋掉了,就像當初拋棄那個孩子一樣。”
說著,她突然冷笑了一下,對慕連城道:“你說我自私?是,我自私,我只愛自己。可你呢,你不也一樣?為了這個皇位,你也拋棄了那個你口口聲聲說愛的人。可我比你好,我不會假惺惺地說自己有多麼深情,有多麼愛他。不像皇兄,對著個替身都那麼好。還把她的東西每一樣都放得好好的,你以為自己是情聖嗎!”
“你住口!”慕連城發怒了,他不想從定陶口中再聽到這樣的話,“這種話,朕不想再聽到第二遍。”
“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話匣子已經開啟了,定陶再也忍不住了,把自己這麼多年心裡的苦水,全都倒了出來,“其實在皇兄心裡,不管是我、還是長,根本就無足輕重,更別提我們的兒女了。你收養陶樂的時候,其實也不是因為她是我的女兒,而是因為她長得跟她很像吧!不然,你根本就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