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賀蘭冬!”慕謹榕忍痛說出這句話之後,突然一陣劇痛,差點讓她昏厥過去,再也說不出什麼完整的話來。
影非如鬼魅般一瞬間消失在這個房間裡,陶樂頓時愣了一下。如果不是慕謹榕壓抑的痛苦聲在她耳邊徘徊的話,陶樂恐怕還以為這只是個夢。
看到慕謹榕如此痛苦的樣子,陶樂心裡也很不好受。她現在能做些什麼呢?陶樂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的無力。“表姐,你別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除了這種蒼白的安慰的話外,陶些什麼。
慕謹榕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緊緊地握著陶樂的手,盡量讓自己不要喊出聲來。等到慕謹榕覺得沒有那麼痛了之後,她小聲地說道:“扶我到床上去。”聽起來非常的虛弱。
陶樂趕緊攙扶著慕謹榕,慢慢地走到床邊,讓她慢慢躺下。
“然後呢?”見慕謹榕疑惑了一下,陶道:“接下來我該做什麼?你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還是說你餓了,要吃東西?還是說,其他的什麼事情。”陶越慌張,差點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慕謹榕躺在床上,緩慢地呼氣吸氣之後,握著陶道:“我沒事兒,你別緊張。你在這裡陪著我,我就已經很安心了。”
話音剛落,慕謹榕只覺又是一陣腹痛,疼得她不自覺地叫出了聲。
陶樂聽到慕謹榕的慘叫聲,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慕謹榕現在這種虛弱而又痛苦的樣子。可是現在,陶樂除了待在慕謹榕身邊,雙手握緊她的手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等待,既漫長而又痛苦,特別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陶樂只覺得每一刻都是煎熬,她心裡一直在想,為什麼賀蘭大夫還沒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影非終於把賀蘭冬帶來了。
賀蘭冬還沒有搞清楚什麼狀況,就被影非硬拽著到了別院,跨進了慕謹榕的臥房。當他看到小腹隆起,下身滲血的慕謹榕時,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不行……”他一臉為難地擺了擺手,正要說他對生産這方面沒有經驗的時候,只見慕謹榕和陶樂都是帶著哀求地眼神看著他,讓他餘下的話,卻說不出口了。
“賀蘭大夫,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表姐。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求求你了!”陶樂苦苦哀求道,甚至差點就要跪下來了,被賀蘭冬扶住了。
“不是我不想救,實在是我沒有經驗啊!”賀蘭冬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把實話說了出來,“我並不精通生産。”
陶樂頓時傻眼了,慕謹榕明顯也愣了一下,她費勁地說出一整句話,“你、你不是做過太醫令嗎?”言下之意,就是他應該懂得這些才對。
“我也只是稍微瞭解一些而已,並不精通,也沒有經驗啊。”賀蘭冬總算知道慕謹榕把他叫來的理由,頗為哭笑不得的樣子。誠然,要想當上太醫令,必須要透過各種考核,其中一點就是各類病症都要會醫治,就算不是精通,也要略懂。
聞言,慕謹榕也露出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來。可是還沒等她說什麼,就已經痛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現在這種狀況,就算去找穩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只怕到時真的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慕謹榕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了起來。
陶樂突然冷靜了下來,她當機立斷地對影非說道:“你快去找有接生或者生過孩子的婦人,別管她是不是穩婆,越快越好。”
接著她又對賀蘭冬說道:“賀蘭大夫,現在只能靠你了!”
賀蘭冬看到慕謹榕現在這個樣子,知道要是拖久了,恐怕會越危險,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當即為慕謹榕把脈紮針,又吩咐趕來的雙眉,把吊命的參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不多時,影非就回來了,他還帶著一個四十來歲的陌生大娘。
大娘從影非空中已經大概知道了一些情況,她表示自己雖然不是穩婆,但也替家裡人接過生,知道該怎麼做,自告奮勇地跟著影非回來了。
大娘一見到慕謹榕的樣子,立馬挽起袖子,大步上前,喝道:“讓我來!”
說著,十分熟練地吩咐在場的人燒熱水,弄吃食,還讓人找根麥稭,削成尖口。
見到大娘十分鎮定的樣子,倒是讓陶樂安心不少。按照大娘的吩咐,屋裡的人,都開始忙活了起來。
“一、二,使勁兒!”等慕謹榕吃了些面條,恢複了些體力之後。大娘見時候也差不多了,簡單地跟慕謹榕說了下她該怎麼做,讓她先嘗試一下。
“一、二,再來……”
“用力,就差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