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都被打出紅印了,還說沒什麼。白清歡下手可真狠,一點情面都不留。”齊夕雲抱怨地說道。說著她又看了看隼的臉,道:“我又不是你主子,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啊?你不會痛嗎,你是不是傻呀?”
“我是男子漢,這點小傷,完全不是問題。”隼只說了這一句話,而齊夕雲卻從中聽出了他的關心,
“咳!”一旁看著他們二人的陶安,見他們似乎已經忘了此行的目的,清咳了一聲,讓他們回過神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齊夕雲這才反應過來,沖下人道:“我們走吧!”
路上,陶樂並排走在齊夕雲身邊,她很好奇地問道:“剛才你是不是故意做出要打她的樣子,讓她後退落到水裡?”
齊夕雲小聲地回答道:“本來我一開始的確是想狠狠扇她一巴掌,但是我要是這麼做的話,她肯定會告狀,到時我肯定會吃虧。再說了,打她的話,我的手也會痛。那個時候,正好看到她身後不遠處的水池,就想到了嚇一嚇她。她要是掉下去了,正好報了仇;她要是沒掉下去,我也沒什麼損失。”
“想不到你還能想出這麼損的法子。”
“那當然了。我都說了,我是個有恩必報,有仇也會報的人。而且,陶姐姐我告訴你,這白家的人啊,基本沒一個好人。要是見了其他的人,你可不要被他們偽善的外表給騙了。”齊夕雲暗暗地提前給陶樂提了個醒,讓她別被那些人給騙了。
穿過了亭臺樓閣,就到了白念嫻住的地方。守在房間裡的下人,都是她的心腹,自然也是從小看著齊夕雲張大的,很快就認出了齊夕雲。
白念嫻的貼身侍女夏荷不由感慨地說了一句,“表小姐可是好久沒有來白府了,娉娘子要是看到表小姐都這麼大了,還長的這麼嬌俏可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她口中的娉娘子,也就是齊夕雲的生母,是白念嫻唯一的同胞妹妹。
齊夕雲雖然早就已經從母親逝世的傷痛中擺脫出來,但是當她從別人口中聽到關於自己母親的話時,還是忍不住難免傷感。
一番寒暄之後,齊夕雲就開口問道:“剛才我聽人說,大姨病了,還病得很嚴重?大夫到底怎麼說的?還有,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都沒人告訴我一聲?”
夏荷一邊把齊夕雲帶到白念嫻的臥房,一邊說道:“娘子這病啊,是早年間就埋下了病根。大夫說她這是長期心氣鬱結,再加上一直以來操勞過度,又受了刺激,才會病來如山倒,一下子憔悴了許多。而且,大夫還說,娘子這是心病,要是她不能自己想通透的話,藥石也只能暫時讓她好轉,並不能治好她。”
當齊夕雲看到白念嫻的時候,哪怕她已經在心裡做了準備,但是還是被嚇了一跳。記憶中的白念嫻,永遠是一副威嚴的樣子,不茍言笑,好像沒有人比她更厲害的樣子。可眼前這面如枯槁,形體消瘦的人,和記憶中的樣子根本無法對應起來。
“娘子,表小姐來看你了!是你一直心心念唸的表小姐啊,你快睜開眼來看看。”夏荷輕輕地在白念嫻耳邊開口說道。
這時,躺在床上的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眼珠四處望了望,嘴裡還唸叨著,“是小雲兒來了嗎?那娉兒呢,她也來了吧?”
說著,她的目光聚集在了齊夕雲的臉上,“娉兒,是你嗎?你來看姐姐了,你不怪姐姐了?”
“大姨,我是夕雲啊,不是母親。”
“哦,你是小雲兒,不是娉兒。”白念嫻喃喃地說道,隨即又疑惑地說道:“小雲兒又是誰?”
“夏荷姑姑,大姨這是怎麼了?”齊夕雲見她這樣,不由問道。
“娘子這幾日病情是愈發嚴重了,時不時地犯起了糊塗。有時候,連奴婢都不認識了。”夏荷說著,不由哽咽了起來,“娘子這些年實在是過得太苦、太累了。”
“娉兒,你怎麼跟姐姐生分了?快過來坐到姐姐這裡,姐姐有件天大的好事要跟你說。”忽然間,白念嫻突然坐了起來,滿臉笑意,朝齊夕雲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