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可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會做到。反倒是你,到時候可別掉鏈子了。”
“我又不是隻會幫倒忙的小孩子了!”齊夕雲不服氣地說道。
“那就好!”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後,陶安他們就踏上了前往錦城的路。
馬車中,陶樂已經聽齊夕雲絮絮叨叨地說了大半天了,其中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我就是被陶安給騙了,到了錦城我就慘了,完蛋了。”除了這個外,就是在說著陶安的壞話。
陶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剛開始她還頗有耐心地安慰著她。可是到了後來,聽了無數次的唸叨後,陶樂都已經習慣了,就這麼一直聽她說下去,不時地點點頭,以示自己在聽她的話,並沒有走神。
“說了這麼大半天,你也口渴了吧!”等到齊夕雲終於消停了下來,陶樂從一旁拿出一個水囊,開啟塞子,擺到齊夕雲面前,“喝點水吧,不然嗓子可受不了。”
齊夕雲喝了水之後,心裡的氣也消了大半了,冷靜了下來之後,她一想到陶樂和陶安的關系,還讓她聽了這麼久自己說陶安的壞話,齊夕雲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水囊,拿到陶樂面前,道:“陶姐姐你也渴了吧,要不要喝些。”
“謝謝,我還不渴。”陶樂搖了搖頭,道。
“對不起啊,陶姐姐。我剛才說了你喜歡的人那麼多的壞話,你卻一點都不惱。”
陶道:“我知道你說的都是氣話,當不得真。而且,你也只是說他這人城府深,心眼多,又沒有說其它不好的話,我怪你什麼啊?”
一番話說得齊夕雲倒是羞愧了,“其實這也不怪他,都是我自己的決定。”
“對了,你到底在怕些什麼啊!錦城裡到底有什麼啊,我就聽你說什麼慘了的,真的有那麼恐怖嗎?”陶樂忍不住開口問齊夕雲。
“其實,不是恐怖,是嚴厲。”齊夕雲這才把話說開了。
原來齊夕雲的母親就是錦城白府的娘子,而她母親嫁給父親的時候,是鬧著要絕食,要死要活才如願嫁給父親的。所以每次齊夕雲到白府的時候,白家的人都要把母親當年的不孝之舉拿出來說上好幾遍。
但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齊夕雲頂多也是討厭而已,還談不上怕。讓她再也不想去白家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母親的親姐姐,白念嫻。大姨不會說齊夕雲的母親什麼,但是每次她去白家的時候,大姨都要教她規矩,這種事情不能做,那種也不能做,行禮要規範,甚至是說話的聲音都不能太高了,還有不雅的詞也不能說。
“在白家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一樣。陶姐姐,你明白我的感受嗎?”齊夕雲嘆了口氣,道:“不過還好,五年前我母親去世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錦城了。”
聽了齊夕雲的描述之後,陶樂算是瞭解了一些,怪不得她這麼不想去錦城,“如果是我的話,我也不想到那種地方。不過這白家的規矩,可還真是多。你說我們此行到了白家,會不會也會被勒令要規行矩步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依照大姨的性格,恐怕很有可能。”齊夕雲一想到白念嫻那張不茍言笑的表情,就不由發了發顫,“你可不知道,我大姨是個多可怕的人。這麼多年來,我對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她木著一張臉,沖我說‘不行’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大姨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其他的表情。有時候,我都覺得,大姨是不是都感覺不到高興,她從來沒有笑過,除了冷笑以外。”
說話間,他們就到了錦城。錦城離青城,只有短短不到一日的行程,是個不大,但還算富庶的地方。這主要依靠於這裡靠山依水,年年風調雨順,基本上從來不會有什麼災荒兵亂。
進了城之後,他們就徑直到了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