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沉默了一下,道:“我只知他被人譽為神醫,應該已經年過花甲,醫術十分了得。至於其他,我卻是一概不知了。”
“你這話說得,跟沒說一樣似的。”齊鳳九聽到陶安的話後,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可比大海撈針難多了。
陶安也知道,找一個什麼特徵都不知道的人,的確是為難了對方。只是,前世的時候,陶安並沒有親歷那場災難,其中的種種細節,他都不甚瞭解。而等瘟疫平息了之後,那位神醫並沒有到長安受賞,就悄然離去了。雖然如果按照前世的發展來看,早晚那位大夫也會到江州救治那些病人,但是陶安就怕現今的改變,導致那位大夫不會出現、而且,如果他早一日趕到江州的話,染病的人就多了一分活命的可能。
“我也知這是強人所難,只是不論如何,都請齊老爺一定要幫我這個忙。陶安就在這裡先謝過了,哪怕最後一無所獲,也只能說是命了。”
齊鳳九想了想,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幫,怎麼也說不過去了。不過,你再仔細想想,那位大夫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能證明身份的?”
陶安皺著眉頭,細細思索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道:“其他的,我確實想不起來了。對了,我想到了一件事,不知道對找神醫有沒有什麼幫助。我記得別人跟我提到過幾句,好像是說那位神醫雖然年事已高,但卻還是鶴發童顏,走路健步如飛。”
“有了這點,想要找到這麼一個人,倒是比什麼都不知道,兩眼一抹黑地瞎找要好多了。”齊鳳九道:“還有,我必須要提醒你一句,如果這個人不在我的人力所能到達的範圍,我也無能為力了。”
“不管如何,我都要感謝齊老爺你的幫助。”
有了齊老爺的幫助,找人這事就輕松多了。短短十五日之內,就已經找到了三個疑似的人,只是到了最後卻證實了,這三個人都不是他們要找的神醫。
雖然過了這麼多天,都還是沒有找到陶安說的那個神醫,但也不是說一點好訊息的都沒有。這一次,江州的瘟疫並沒有擴散,染上瘟疫的人並沒有前世陶安聽聞的那麼駭人。陶安不由想到,或許是因為慕謹榕到了江州,提早發現了瘟疫,又做了正確的決斷的原因吧!
除了這個還算是好的訊息外,齊府也好事將近了,齊尚文就要成親了。婚期就定在九月初六,也就是五日後。
當陶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齊尚文居然已經定親了?這倒也不怪陶樂會這麼想,確實是讓人意想不到。畢竟,作為哥哥的齊尚武連個相看的物件都沒有,這做弟弟的就要成親了,著實少見。
對於陶樂的疑惑,齊夕雲倒是一下就點明瞭,“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四叔叔的身子比較弱,叔公就更擔心一些,所以早在很久以前,叔公就已經為四叔叔相看好了,是鄰城宋家的娘子,聽聞是個乖巧伶俐、心細如塵的娘子。這樁婚事啊,本來早就該成了。只是去年,宋娘子的祖父病重過世,這才拖到了現在。”
“原來如此!”陶道,她看到一臉興奮的齊夕雲,不由盯著她看,奇怪地說道:“我怎麼覺著這幾日,你日日都往我這兒跑?而且神情之中,透著一絲不同尋常。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被你發現了?”齊夕雲縮著腦袋,道:“那我也就不瞞你了。”
“其實我啊,看上姐姐你這裡的一根木頭了。”齊夕雲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眼神一直瞥向站在不遠處的隼。
陶樂不時地轉過頭來,眼神在他們二人之間遊移,完全沒有想過會有這種發展,訝異地問道:“你和他,又是怎麼一回事?”
齊夕雲託著腮,望向門外站得筆挺的隼,一臉痴迷地說道:“姐姐你難道不覺得,他這個樣子看上去既冷酷,又帥氣,而且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秘嗎?”
陶樂不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能看到隼面無表情,雙手交叉站在門外,一動不動。冷酷,倒也的確挺冷的。帥氣,勉強還行吧。至於神秘,這點陶樂倒還真沒看出來。在她眼裡,隼就是一個沉默寡言,聽命行事的死士而已。
“原來你喜歡這種啊。”陶樂倒是很意外,她所認識的娘子,大多都喜歡那種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公子,沒想到齊夕雲倒是挺特立獨行,眼光都要與眾不同。“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一句,隼他只是個死士,你最好還是熄了這個心思,免得日後傷心。”
齊夕雲不解地說道:“為什麼?難道這個什麼死士,就不能成親了嗎?”
“倒沒有哪條律例上說死士不能成親。只是,身為死士,他的命都掌握在他的主人手上。只要主人讓他死,他就不會活。每一個死士,心裡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為主人生,為主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