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天,他們就到了江州城外。
一路上都有逃難的人群,陶樂見久了,卻也心生疑惑,“陶安,表姐不是已經帶著錢糧到江州了嗎,這些人為何還會往外跑?”
坐在她後面的陶安聞言,也皺起了眉頭,道:“確實如你所說,我想,這江州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這位小兄弟,江州城裡發生了什麼事嗎?我看你們一個二個的像是逃難似的,都往外跑。”陶安逮著一個從江州方向過來的人,就向他詢問。
“你問這個做什麼?”對方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陌生人,一開始並不想說。
陶安解釋道:“我們正要前往江州尋親,一路行至此處,見有許多人從江州方向過來,似是逃難的樣子,心生疑惑,故而才想問問兄臺。”
他聽陶安這麼一說,倒是沒做他想,不過聽說他們要去江州,好心地勸告,“我跟你們兩個說,現在最好不要去江州。這江州城啊,可是出了大亂子了。”
“發生什麼了?”陶安很陶樂都一臉緊張地看著對方。
他看了看四周,小聲地說道:“我告訴了你們兩個,你們可千萬別出去亂說啊。這城裡啊,疑似有人染上了瘟疫。”
“什麼?”陶樂嚇得差點叫了起來,還好陶安及時捂住了她的嘴。陶安保持著鎮定,道:“這件事情,你確定嗎?”
他抿了抿嘴,道:“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也是聽別人說起而已。我告訴你,昨日我本來是想進城裡去的,但還沒等我進去,城門忽然就關了。那些想要出城的人,都被攔住了,沒有一個能出來。”
“我告訴你們這件事,你們可千萬別洩露出去啊!”他臨走前再三叮囑,“要是被其他地方的人知道了,我們這些逃難的人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陶安一再保證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等對方離開之後,他的臉色可以說是很難看了,當然了,陶樂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如果他說的是事實的話,現在的形勢一定非常不好。”只要想想史書上的記載,但凡天災過後,遇上瘟疫,無異於雪上加霜。白骨累累,餓殍遍野,簡單幾個字,就能想象出那種慘象。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陶樂也想到了這一點,問道。
“不管如何,我們都要先去看看。或許,並非像流言那樣,城裡並沒有發生瘟疫。”陶安也只能說些安慰的話,但他心裡明白,此事十有八九錯不了。他也是經那人提醒之後,才想起了前世江州發生的事情,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只是那時,大皇女因為山寨一事,並未和其他人一起進入江州城,而是在得知此事之後,派人飛鴿傳信,告知聖上江州發生的事情。而當時的他並未入朝為官,對於這些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他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現在發生的事情和前世卻不一樣了。慕謹榕不僅沒有遇到追殺,還進了江州城,遭遇了這場瘟疫之災。陶安不禁開始擔心,會不會因為他的出現,改變了其他人的命運,導致慕謹榕的命運也發生了偏差。
如果真的是因為他的錯,讓慕謹榕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陶安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我們還是不要在此多作停歇了,快走吧!”陶安說著就快步跨上馬,抓起陶樂,就朝江州城飛奔而去。
陶樂從來沒有見過陶安如此著急的模樣,一時訝異,“你怎麼看起來這麼著急?”
“我擔心大皇女殿下,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陶安心裡焦急,沒有考慮清楚,就這麼把話說了出來。
陶樂想到此前發生的種種,陶安言語之中對慕謹榕的瞭解和欽慕,不由脫口而出,“你就這麼著急?你是不是喜歡我表姐!”
“什麼?”陶安聞言,驚得拉住了韁繩,停下了馬,聽到陶,不知為何,他就這麼大聲吼了出來,“別鬧了!現在這種時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說出口的時候,陶樂就已經在後悔了。可是她卻沒想到,陶安竟然會因為這個而兇她,不由硬了硬嘴,口是心非地說道:“這種時候?就是因為是這種時候,我才算是明白你的心思了。”
陶安不想跟她爭辯什麼,只好緩和了語氣,道:“好了,算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大吼大叫。你別生氣了好嗎?”
“什麼叫算你錯了?”聽到陶安這麼說,陶樂心裡卻怒火更勝,“你這麼說起來,好像你什麼錯都沒有,是我在無理取鬧一樣。”
“那你要我怎麼做,你才滿意?”陶安也不是什麼氣性都沒有的麵人,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了,道:“我都說了我沒有那個心思,你又不相信,那你要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