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小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本來也沒什麼關系。說實話,我根本就不用跟他去江州。不過,我又突然想到,江州有種獨有的鈴鈴草,正好可以藉此機會採一些回來。除此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我不想再待在長安了。這裡的人,大多都很無趣。”
陶樂沒有反駁禾小葉的話,正巧她也是如此覺得。不過,她卻想起了一件事,“你不是要把養七花七葉蠱的人找出來嗎?你現在就這樣一走了之,不怕他會對別人下蠱?”
禾小葉一點都著急的樣子,道:“陶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上次忘了告訴你了,這七花七葉蠱雖然陰毒無比,但想要養出來一隻,是件又費精力又費時間的事情。一般來說,起碼要一年才能養出一隻來。”
“可我們並不知道,他是不是隻會這一種養蠱的方法。而且,誰知道他手裡有幾只蠱呢!”
禾小葉倒是沒有想這麼多,“他會不會別的養蠱方法我是不知道,不過現在起碼李家並沒有毒蠱的痕跡。陶姐姐,你就別太擔心了。我不是說了嗎,這世上知道蠱經上的內容的外人,基本上沒有幾個,更別說記住好幾種養蠱的方法了。”
聽了禾小葉說的話後,陶樂這才稍微安心了。不過,一日不找出那人來,她就不可能會放下心來。
“籲——”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陶樂探出頭,問駕車的陶安,“怎麼忽然停下來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陶安微微搖頭,回過頭來對陶樂說道:“沒事。我看他們都停下來休息了,就停下了。”
陶樂看了看,那些人停下來,該坐下休息的坐下休息,該喝水的喝水,還有人趁著這個空當給馬兒喂草。她看了看陶安,說道:“你駕了這麼久的馬車,應該也累了。等會兒你還是進來休息吧。”
“我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就好了。”陶安一臉淡然地說道:“再說了,我要是進去了,那等會兒誰來駕馬?”
“這……”陶樂真的是急糊塗了,來的時候,竟然沒有帶上車夫,一直都是陶安在駕馬,“那要不然,我來駕馬吧!你看看你的手,都勒出紅印了。你要是受傷了,我會心疼的。”
“要是你受傷了,我會更心痛。”陶安脫口而出道。
陶的話後,不由有些害羞,她有些結巴地說道:“我、我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看錶姐現在怎麼樣。”說完後,一下蹦下了馬車,朝慕謹榕的馬車走去。
走到慕謹榕的馬車外,陶樂卻並沒有見到慕謹榕,疑惑地問了問她的貼身侍女雙眉,“表姐去哪兒了,她怎麼沒在車裡?”
“這……”雙眉看著陶道:“殿下、殿下出去了,她不準別人跟著,也不準婢把她的行蹤透露出去。”
“連我也不能說嗎?”
“這、這,”雙眉想了想,道:“殿下倒是沒有提起。”
從雙眉口中得知,慕謹榕剛坐馬車沒多久,就有些不舒服了,只是一直忍著不說而已。等到眾人都停下休息的時候,她才飛快跳下馬車,跑到樹林中去了。
順著雙眉指的方向,陶樂很快就看到了慕謹榕。只見她一臉蒼白,倚靠著身旁的樹。陶樂很是擔心地問道:“表姐,你看上去真的很不好,還是不要這麼著急上路了吧!”
慕謹榕看到來的是陶樂,倒是沒有太驚訝,她聽陶,卻並沒有聽進去,“你別擔心我了,我很好。再說了,這江州多少百姓正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我怎麼能因為一點小小的不適,而耽誤了行程,這不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受苦見死不救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陶樂苦著臉,道:“你難道就不為自己,不為孩子想想嗎?不然,我還是把這件事說出去,讓他們先行趕往江州。這樣,既不用擔心江州的百姓,也不用擔心你的安危。”
“不可以!”慕謹榕趕緊拉住想要離開的陶道:“你要是把這件事捅了出去,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陶說而已,慕謹榕不同意的話,她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可是陶樂真的不明白,“表姐,你為什麼一定要把這件事死死瞞住呢?還有,你為什麼非要去江州不可?”
“因為我有非這樣做不可的理由。”慕謹榕這時才跟陶樂解釋,“我的母親並不是病死,而是被人下了毒,更準確來說是蠱。”
當陶樂從慕謹榕口中聽到這話時,別提有多驚訝了。不過很顯然,慕謹榕把她震驚的表情當作是聽到蘇蘭嬿不是病死的震驚了。“表姐,你怎麼知道?”陶漏了嘴,趕緊補充說道:“怎麼會呢?那日那麼多禦醫,要是真的是這樣,沒有一個禦醫想到這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