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謹榕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哭出聲來,仔細聽蘇蘭嬿要說的話。陶樂也跪在一邊,面露哀慼之色。
“謹榕,你要記住千萬不能心慈手軟。焦貴妃她已經在暗地裡做了不少手腳了,你一定要小心提防,千萬不能著了她的道了。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少說話,少做事。你要記住,只要你沒有犯任何錯,儲君之位遲早是你的。但是,兵權千萬不能被焦貴妃他們掌握,蘇將軍那裡,一定要讓他站在你這邊。還有蘇家,你的夫家,我的孃家,不可信。”
前面的話慕謹榕都清楚明白,只是最後這一點她卻不太明白,當她聽到蘇蘭嬿說蘇家不可靠的時候,一臉震驚地問道:“為什麼?母親,你為何會說蘇家不可信?”
蘇蘭嬿搖頭,沒有告訴慕謹榕為何她要說蘇家不可信。隨即,蘇蘭嬿看著陶樂,道:“笑笑,我還記得你進宮來的時候,還那麼小,一副惹人憐惜的樣子。雖然我不是你的母親,但是我還是把你當作自己的女兒來對待。一晃,你都長這麼大了。”說著輕輕抬手,想要摸摸陶樂的臉,只是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陶樂見狀,拉住蘇蘭嬿要掉落的手,把頭伸過去,主動讓她能夠觸碰到。
“我聽聖上說,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真有一日到了十萬火急的時候,只要你求她,她都不會對你置之不理的。等我死了之後,你們兩姐妹一定要關心愛護彼此,不能發生兄弟鬩牆這種事情。笑笑,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你說,舅母你直說,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會答應你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日,謹榕被陷害了,你能不能讓聖上饒過謹榕一次?”
“嗯,我答應您,我一定會幫表姐。”陶道,不過她隨即意識到一個問題,問道:“為什麼您不直接向舅舅說呢?還有,我說的話,舅舅一定會聽嗎?”
“他,他一定會聽你的話的。因為,他、他……”蘇蘭嬿正想把緣由告訴陶樂和慕謹榕的時候,卻沒有機會再說出口了。
“母、母親?”“舅母?”慕謹榕和陶樂不約而同地開口,似乎不相信蘇蘭嬿就這樣死去了。
當慕謹榕意識到蘇蘭嬿已經沒氣了後,激動地喊了一聲,“娘!”隨即就暈倒過去了。
陶樂見狀,趕緊開啟門,讓禦醫進來替慕謹榕看看。
站在門外的人聽到慕謹榕那撕心裂肺的慘叫後,無論是誰大概都已經猜到蘇蘭嬿死了的事實。
慕連城站在門外,沒有進去看蘇蘭嬿的最後一面,也許是他不敢,也許是他並沒有那麼在意。可是無論是什麼原因,一國之母薨了的事情,可不是隨隨便便葬了就了事這麼簡單。他必須要吩咐下去,命人安排蘇蘭嬿的身後事。
陶樂沒有理會離去的慕連城,也沒有理會門外一陣接一陣的哭聲。她讓宮人把慕謹榕抬到偏殿,並讓禦醫看看慕謹榕到底怎麼了。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王禦醫和陸禦醫一前一後地替慕謹榕診了診脈,神色間有些不確定。陶樂不耐煩地問道:“我表姐到底怎麼樣了,你們也不要吞吞吐吐的,趕緊說呀。”
王禦醫摸了摸鬍子,道:“這個,大皇女只是一時情急,鬱結瘀滯,才會昏過去。只是……”
“只是什麼?你說呀!”
“只是,從脈相上來看,看起來,大皇女已有孕在身,只是時日尚淺,某不敢確定是否弄錯了。”王禦醫皺著眉頭,道:“陸兄,你覺得呢?”
“某也贊同王禦醫,大皇女之脈,確實有滑脈之象。”陸禦醫也點點頭。
兩個禦醫的看法都一樣,那也就是說,慕謹榕極有可能已經懷孕了。這時,慕謹榕已經醒了過來,她也親耳聽到禦醫的話。
“我懷孕這件事情,你們誰都不能說,聽到了嗎?”慕謹榕冷著臉,道:“要是讓我聽到有人在議論此事,那我就會當作是你們洩的密。後果怎麼樣,你們該明白吧?”
兩個禦醫趕緊點頭,保證自己絕不會說出去,就差沒有賭咒發毒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