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海魚人,顧名思義,是生活在淺海的魚人,淺海海族的一種。
所謂的淺海,並不是海洋當中,水深較淺的區域,而是指在正午時刻,陽光最猛烈的時候,太陽光所能到達的最深的海域。
海族對於居住環境極為苛刻,也只有在這個深度,才是淺海海族的真正居住地。
不到達這個深度的,對於大陸各族來說,屬於深海,但在海族的定義裡,只能算海灘,是給各種海洋生物居住的。
同時,這也是劃分海族的一個重要階段,淺海之後便是深海,屬於深海海族。
在出港以後,至少要航行半個月以上,才能夠進入到真正的淺海區域,也只有在那裡,才會有海族的居住地出現。
可羅本他們,才航行了半天不到的時間,這裡的水深最多也只有一千多米,距離真正的淺海區域,還極為遙遠,又怎麼會預見到淺海魚人?
這是所有人,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包括羅本自己,也無比疑惑。
他聽到的,的的確確是來自於淺海魚人的笛聲,這是毋庸置疑的,他敢用夢中自己的名譽保證!
淺海魚人的笛聲,羅本並非沒有聽過,相反,在某段時期,他聽過無數次類似的聲音,毫無疑問,都被證實了,它們來自於共同的主人——淺海魚人。
越是聽著淺海魚人的笛聲,羅本越發覺得不對勁。
他能聽出來,笛聲所要表達的意思。
笛聲悠揚,很歡愉,很暢快,想必吹響笛聲的魚人,心情應該不錯,或許正舒服地平躺在海面上,吹著海風,望著星星,才能吹出如此和諧的笛聲。
但羅本卻從中聽出了,一絲詭異的音調,似乎,是在表達著更深層次的意思。
笛聲只持續了一陣子,便戛然而止,一支樂曲甚至沒有吹響到結尾,這愈發加劇了羅本的懷疑。
羅本將笛聲中,比較特殊的音調記錄了下來,隨後轉過頭去,對剛享受完樂曲的船員們說道:“你們……有人學過魚人語嗎?”
船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搖了搖頭,只有年輕的埃爾站了出來,說道:“是的船長,我曾經學過一些魚人語,但並不是很熟練!”
“學過就好。”羅本將記錄下來的音調,按照記錄的順序排列起來,一點點敘述給埃爾。
他懷疑,這就是那名淺海魚人,想要表達給他們的意思。
大多數海族與大陸並沒有來往,因此也不太可能學過大陸通用語言,在沒有海洋通用語言的前提下,雙方是很難進行交流的,尤其是魚人。
魚人語語速快,音調多,且複雜難懂,因此只有少數人曾經學習過魚人語,大多還以失敗告終,羅本就是其中一員,早就放棄了魚人語的學習。
不過現在,年輕的埃爾卻曾經學過魚人語,不禁讓羅本對他刮目相看,他果然沒有看錯人,這絕對是成為出色水手,甚至是船長的好苗子!
埃爾花費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才把羅本給他的音調翻譯成了魚人語的音節,並拼湊成了完整的舉止,再翻譯回人類的語言。
這時,他們也得到了一個驚人的資訊——這竟然是求救訊號!
那名吹響笛聲的淺海魚人,似乎是遭遇了什麼,迫不得已,將求救訊息轉化成音節,混雜在他的笛聲中,才能向外傳出。
“怎麼辦,船長,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埃爾問道。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去,船長!”一名老水手提議,“大家都知道,海族最壞的傢伙,就是淺海魚人,也只有他們,能夠誕生出海盜!”
“是啊船長,萬一是海盜呢?”另一名老水手也提議道。
大陸上不乏有兇惡之徒誕生,即使在和平年代,每隔一段時間,也總會有一匹十惡不赦的暴徒,被送去流放之地關起來,更不用說比大陸還要廣闊的海洋!
海洋當中,也是有海盜的!
並且,海盜的成員大多都是淺海魚人,這不僅是他們崇尚自由與劫掠的天性,更來源於他們的信仰——慾望與放縱之神和暗影之神!
與正常的海族信仰海洋與波濤之神、風暴與雷霆之神不同,淺海魚人擁有截然不同的信仰,這也造就了他們放蕩不羈的天性,有的甚至拋棄道德倫理,成為了兇惡的海盜,在大海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像這樣的傢伙,犯下的罪孽,可遠比大陸上被流放的暴徒更嚴重,更令人憤恨,幾乎能夠與拋棄信仰對等,只因為他們在海上,而海族的內部管理又極為混亂,這些可怖的海盜,依然能夠逍遙法外,始終得不到遏制。
好在海盜的實力普遍不強,才沒有對往來船隻造成更大的損失。
當然,也正因如此,更不會引起強者的共同討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