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長劍的男子拿出一枚令牌,目光冷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輪到秦家那位三叔祖的時候略一停頓, 最後停在秦家家主身上。
“爾等可有異議?”
眾人還敢說什麼?那男子拿出的令牌,可是修真界只有三百枚的誅魔令。有這種令牌的人, 不是自己曾經斬殺過大量的魔修,就是祖上曾經有人斬殺過魔修。
魔修已經絕跡修真界有數千年之久, 誅魔令的傳說卻是經久不衰。
秦家三叔祖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秦家家主,轉身回了祖宅。不是他不肯幫自家晚輩說話,可是也要看看那個晚輩做了些什麼?
勾結魔修,這是修士該做的事情嗎?
秦巖兄妹二人看著同門的師兄弟們, 直接將秦家家主的所有私庫搬空眼裡閃過一絲茫然,好像事情似乎進行得太順利, 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秦岫看見秦家家主的臉色隨著一個個庫房被搬空,臉上露出的蒼白神色,心裡浮起的是快意卻沒有高興。
桑晴卻知道,今天能夠如此順利,也因為秦家家主身邊竟然真的有一個入了魔的修士, 雖然只是一個低階的魔修, 可是圍觀的很多人只知道那個女人是魔修, 秦家家主為了那個女人連之前的夫人也冷落了。
在魔修的傳說還沒有絕跡的現在,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在找死。
夜裡, 桑晴靜靜思考著白日裡的那一絲感觸, 可能因為時間過去了太久,也可能是因為那感觸太過淺淡, 桑晴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靈犀看著桑晴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小聲道:“阿晴別急,你小著呢。”
桑晴苦笑:“可是我只有不到一百年的時間。”
“你們人修不是常說欲速則不達嗎?”靈犀歪著頭,托腮想了想,“或許阿晴你現在的做法是沒錯的,可是做得太少了。以後阿晴你多走走多看看,說不定就能得到你想要的那些東西呢?”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桑晴深深吸了一口氣。前世她是怎麼結成金丹的?桑晴將前世結丹前的記憶一一回想。
前世的這個時候,她沒得到靈犀珠,還是一個剛剛築基沒多久的小修士,在修真界裡闖蕩。
桑晴這一回想才發現今生的自己可比前世幸運了太多太多。桑晴甚至還有一種自己已經沒有走黴運了的感覺。比如在九延閣秘境,雖然因為得到的傳承太過龐大,以至於自己要盡快提高修為和産出的神識,可是也算是富貴險中求。後來,自己出來歷練的時候,遇到的倒黴事情也越來越少。
桑晴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異常事件,不過,不是壞事就對了。
翌日,桑晴看見已經恢複正常的秦家兄妹二人,淡淡地開口道:“既然正川城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也該離開了。”
秦岫連忙道:“阿晴先不回一趟宗門嗎?”
桑晴看了一眼周身氣息不穩的秦巖,搖頭道:“我還要繼續尋找機緣,你們二人才應該早日回宗門。”
此時,又有一個院門開啟,桑晴轉身一看,是那個拿著誅魔令的劍峰弟子。
那弟子見桑晴顯然是一副要出門的架勢,趕緊上前道:“聽說此次魔修的事情,還是桑師妹先發現的?在下羅呈謝過桑師妹。”
既謝桑晴將這些訊息絲毫不隱藏地說出來,也謝過桑晴給予的方便。
桑晴淡淡道:“我只是不想有的人借這些事情佔便宜罷了。”
桑晴說完,幾個跨步已經在百裡之外。
“阿晴剛剛是什麼意思?”秦岫覺得自己的腦子肯定是出問題了,怎麼就聽不懂桑晴的意思?
羅呈出生在一個以誅魔為己任的環境,臉色當即就沉下來:“魔修發展到如今的氣候,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辦到的。可是如果不是桑師妹示警,我們可能連雪域那件事情都沒能注意到。”
羅呈想到自己瞭解到的,關於桑晴那隻雪玉獅子寶寶的來歷。慧真谷的那個桑柔,肯定是發現了魔氣的存在的,可是慧真谷到現在還沒有向外面透露哪怕一個關於魔修的字!
而皇極宮每年那麼多深入凡俗之中歷練的弟子,難道也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嗎?
常年積雪覆蓋、狂風亂吹的雪域裡,一道白影飛快地騰挪,留下一長串腳印。一陣狂風呼嘯而過,本來就不深的腳印被積雪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