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日綱做事不夠果斷,決定先禮後兵,希望陳承瑢可以知難而退。
他派秦日南到清涼門前叫陣,要求與陳承瑢會晤,打算和平解決此次衝突。
革命軍忙了一夜,仍在加緊部署防禦措施,準備抵禦太平軍的反攻。清涼門處的防禦,由王樹仁負責。李銳則坐鎮城外戰船,隨時策應城門守軍。
為了拖延時間,也為了麻痺敵人,王樹仁決定派陳承瑢與秦日綱會晤。
陳承瑢雖不願意,卻已身不由己。在兩名家丁的護衛下,陳承瑢來到太平軍中,與秦日綱見了面。
陳承瑢工於心計,為人圓滑,一見秦日綱就說:“秦兄,我們哥兒兩個自金田起義時,就是天王的左膀右臂,常常在一起並肩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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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牧馬人事件中,我替你抱不平,與你共進退,共同受罰。有這份交情在,何至於兵戎相見?”
陳承瑢其實比秦日綱年長。因秦日綱官位高,陳承瑢只能稱之為兄。
秦日綱冷笑一下,說道:“兄弟,私是私,公是公。你我私交雖好,我卻不能因私廢公。”
他口才欠佳,拙於言辭,平時就沉默寡言。即便到了這種要緊的場合,秦日綱依然說不了幾句話,就停頓了下來。
陳承瑢能言善辯,見感情牌打不通,便轉而說道:“論公事,東王勞苦功高,是天國當之無愧的棟樑。天王詔令北奸擅殺東王,又下詔斥責東王為東孽。
“各地東殿部隊深感不服,甚至已有譁變投敵者。為了天國大局,也為了各殿軍馬的團結,我願舉行兵諫,請天王下詔為東王平反,宣慰各地東殿部隊。”
秦日綱知道天王洪秀全已經蒙難。他心想,以陳承瑢的精明,想必也知道此事,何以又提出這種要求呢?無非是緩兵之計。
但他與陳承瑢畢竟是同袍手足,曾經一起出生入死,患難與共。秦日綱不忍手足相殘,說道:
“兄弟,你雖然好心兵諫,卻不該擅自與革命軍勾結,更不該奪取城門,置天京於險境。我勸你懸崖勒馬,與革命軍斷絕往來,把清涼門交出來。待我奏明天王,你或許還能保住功名祿位。”
陳承瑢比秦日綱聰明,兵馬既已出動,豈是隨隨便便可以撤回的?但為了爭取時間,他對秦日綱說道:
“秦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發動兵諫,實因迫不得已。就請你奏明天王,請天王為東王平反,收殮東殿部隊、僚屬的屍體。我再好言勸告革命軍。雙管齊下,庶幾可以平息爭端,穩定軍心。”
秦日綱自以為得計,與陳承瑢握手言和,然後返回天王府,親自向幼天王彙報交涉情況。
天王府儀制甚嚴,戒備也很嚴密。此時,他們已經聽說了清涼門的變亂。陳承瑢引狼入室,天王府上下都憤恨不已。
秦日綱一身戎裝,又是陳承瑢的好友,受到天王府的猜忌。但對秦日綱來說,心裡又很不是滋味。
前兩天,秦日綱剛回天京時,天王府把他看作國之柱石,對他格外籠絡,賞賜頗豐。
可今天,秦日綱的好友陳承瑢謀反,秦日綱又擅自與陳承瑢接觸,沒有立即反攻清涼門,天王府上下都沒好臉色給他看。
好不容易見到幼天王,已是中午時分。秦日綱飢腸轆轆,顧不得吃飯,跪在金鑾殿內,向幼天王介紹清涼門的現狀,又提出了陳承瑢的要求,建議幼天王接受。
他既想保全陳承瑢,又不敢悖逆幼天王,陳述完畢,只得痛哭流涕,感嘆時局危難。
幼天王、洪家豬狗相顧失色,不知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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