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以前,福建的地位似乎並不那麼重要。
究其原因,主要是福建“八山一水一分田”,以山區丘陵為主,只在沿海地區分佈著少量平原,難以養活大量的人口。傳統中國是個農業社會,福建農業條件差,自然不會受到朝廷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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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以後,中國沿海對外開放通商,福建北接浙江、南連廣東,重要性才日趨凸顯出來。
儘管如此,福建內陸大部分都是山區,交通閉塞,極為不便。
一個歷史冷知識是,八年抗戰期間,日寇經營臺灣已久,與福建只有一海之隔,卻只派兵佔領了福州、廈門、泉州等沿海城市。福建的廣大內陸,仍牢牢地掌握在國軍手裡。因為福建內陸山區實在太多,軍事佔領的成本太高。
革命軍進攻福建,同樣面臨著這個問題。楊烜定下的策略是,擒賊先擒王,先集中兵力攻下福州,再扶植楊國楨重掌福建,號令各府縣投降。
楊國楨做過三年閩浙總督,在福建還有不少門生故吏。他又是楊烜的叔父,由他出頭勸降內陸府縣,最是恰當不過。
正月初八,革命軍正式發動二次東征。
以往革命軍打仗,往往是水陸並行。這次東征,因為福建地形特殊,楊烜又要求集中兵力打下福州,陸軍主力只好乘坐海軍戰船,走海路直趨福州。
海軍運輸船數量有限,陸軍野戰步兵師裝備又多。革命軍只得大量動員民船,勉強滿足作戰需求。
革命軍二次東征,照例抽組形成東征軍司令部。國事繁雜,楊烜不宜再深入前線。陸軍司令陳虹是楊烜最信任的戰友之一,此次擔任東征軍司令,全權負責指揮二次西征。
行軍以海路為主,共編為四個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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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梯隊由海軍南洋艦隊組成,擔任東征軍先鋒,負責蕩平福建海面,清剿清軍福建水師。
第二梯隊由海軍陸戰隊組成,負責掃清福州外圍炮臺。
第三梯隊由陸軍步兵第四師組成,負責主攻福州。野戰步兵師人數太多,足有兩萬五千多人,缺少運載船隻,只得分出一部分兵馬走陸路。
步兵第四師三個步兵團一萬多人,乘坐戰船直趨福州,負責進攻福州。剩下一萬五千多人,從廣東潮州走陸路進入福建,負責進攻福州以南的漳州、泉州、興化三府。
第四梯隊主要由輜重隊組成,專門負責運輸輜重,保障作戰。
正月初十,東征軍第一梯隊經過兩天航行,順利抵達泉州府廈門島。
廈門位於泉州府,與金門隔海相望。清軍福建水師提督駐地就在廈門,而金門則是福建水師金門鎮總兵的駐地。
廈門與金門,一向都是清朝在福建的海防重鎮。但福建水師廢弛已久,根本就不是革命軍的對手。
令革命軍海軍擔心的是,英國人可能會橫加干涉。因為廈門是滿清對外通商的口岸,英國與滿清地方有過協議,由英國緝私船代為打擊中國沿海海盜、走私商。
福建地處上海、廣州兩處貿易中心的結合部,對外貿易十分活躍。加之廣東嚴禁鴉片,不少鴉片商人北上福建,帶來大量的鴉片走私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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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清官府無力打擊鴉片走私,對此無動於衷。英國公使文翰徵得兩江總督同意,由英國軍艦代為打擊海盜、走私販。
英國方面的緝私船,其實只是一艘小型護衛艦“偵察”號。這艘並不起眼的蒸汽戰艦,卻把福建海盜、走私商打得丟盔棄甲。
而福建水師連海盜都敵不過,其戰鬥力就可想而知了。所幸現在克里米亞戰爭已經爆發,英國即將參戰,把遠東的軍艦都抽調到了近東。
中英已經建交,軍政府又對外宣告承認《南京條約》,繼續維持廈門、福州等地的通商口岸地位。
英國公使文翰審時度勢,下令“嚴守中立”。革命軍沒有洋人掣肘,作戰行動更加得心應手。
海軍南洋艦隊新裝備了一艘200噸級的鐵甲艦,定名為1853式炮艇。這艘炮艇正是楊烜巡視桂北時,乘坐的那艘試驗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