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瓜瓤觸水一片柔軟,而饒是如此,程希瑤還是覺得贏熾的肌膚比這絲瓜瓤還軟上幾分。
看著他寬闊的肩背上一塊傷疤,程希瑤有些詫異怎麼一個皇子也會受傷,卻聽贏熾道:“那是年幼時被人刺殺時所留下的疤,很可怖是吧?”
程希瑤急忙跪地:“奴婢罪該萬死。”
“說說,何罪之有?”
“奴,奴婢……”
程希瑤暗恨自己這被王溱潼虐待出來的條件反射,怎麼動不動就跪!
“行了,這不是宮裡,起來吧。”
贏熾伸手去拉,程希瑤下意識就握住了他的手,緊接著程希瑤就覺得整個人騰身而起,還未反應過來時,她就重重砸進了熱水中。
溫熱的水嗆入肺腑,不會游泳的她嚇得死死抓住了贏熾的前襟。
“知道陛下讓皇子選奴婢的意思嗎?”贏熾的呼吸靠近程希瑤的臉頰:“宮中也有宮女被陛下寵幸而封為妃子的前例……”
蠱惑的聲音就在耳際,程希瑤卻莫名其妙想起王溱潼那張妖豔的臉,想起她用甲套劃破自己的臉頰,陰狠的道:“本宮讓你妖媚惑主……”
一瞬間,冤死的怨氣迅速在胸腔聚集,程希瑤睜開眼的一霎,眼底一抹堅毅的神情一閃而逝。
不過那表情一閃而逝,程希瑤迅速喘了口氣道:“奴婢不敢,只要能不惹殿下生氣,便是奴婢的福分。”
贏熾鬆開她,看著程希瑤落荒而逃的背影,輕輕道:“你看如何?”
書童書墨從房樑上利落的翻身而下:“這丫頭骨子裡有股狠勁兒。”
贏熾睨他一眼,起身道:“你明知我問的不是這個。”
書墨一邊伺候贏熾更衣,一邊道:“瞧著是有些可疑,可若是細作,剛才豈非應該投懷送抱?”
贏熾笑道:“這或許就是她高明的地方。不過不急,三日後便是陛下定的圍獵之期,屆時再看,不行……”
贏熾沒有說完,可眼底的殺意卻毫不掩飾的激射而出。
門外,程希瑤捂著心口跌跌撞撞的跑回了下人房,贏熾安排她貼身伺候,故而她便住在了贏熾房間的偏房,以便隨時召喚。
程希瑤劇烈的喘息尚未平穩,就聽書墨道:“程希瑤,殿下叫你做好準備,三日後跟隨他參加皇家狩獵。”
程希瑤心頭一驚,想著贏熾會不會藉此機會殺了自己,這三日便過得戰戰兢兢,陪盡小心。
想著雖然重生,卻和上一世沒有什麼區別,程希瑤心底說不出的鬱悶,日漸憔悴。
三日後,她便有些發燒。
一大早又隨贏熾起身去了皇家牧場,程希瑤的精神越發委頓了幾分。
皇家獵場佔地千畝,將一座棋盤山圍在了正中央。
山中道路曲折複雜,故而得了這樣的名字。
贏熾等皇子剛抵達便向陛下請安,程希瑤昏昏沉沉去了隨行的帳篷,摸了摸自己發燙的額頭,正準備乘隙休息片刻,一掀簾卻看見七皇子坐在自己的帳篷裡。
她心底一驚,急忙就往簾外退,不等七皇子開口便高聲道:“七殿下,您走錯了帳篷,這裡是四皇子殿下的紮營地。”
獵場人多,聞聲齊齊轉過頭來。
七皇子掀簾而出,不高興的看了程希瑤一眼:“啊,這樣啊,這裡是四哥的營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