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傾遺沒有停止腳步,沒有任何放慢動作的意思,懷裡的墨雪淵,已經開始睡意惺忪,想要睡著,如果瀾傾遺放慢腳步,便會打擾到她,所以瀾傾遺沒有放慢腳步。
遠處的人,一眼便看大了他懷裡的人兒,她還是那樣傾國傾城,即使熟睡的樣子,也依舊能夠牽動他的心,可是,她依偎在了他的懷裡,此生註定,他只能夠成為傷害她的人。
墨雪淵其實不想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很困,很困,自從瀾傾遺受傷開始,墨雪淵總是感到自己睡眠越來越不夠,總是感到自己力氣漸漸變小,睡眠的時間越來越多。
她並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這一刻,她不想睡,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於是她只好閉上眼睛,去和周公見面去了。
瀾傾遺抱著墨雪淵一路平穩的走著,宮門口,還是那修長的身影,熟悉的面容,他擁有著一張清秀容顏,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墨雪淵曾經說,他是這深宮之中最幹淨的人,可是此刻,瀾傾遺卻不這麼認為。
瀾傾遺走到瀾煉面前,停下了腳步,瀾煉看著他懷裡的墨雪淵,眼眸劃過一絲愧疚和不捨。
“聽聞朝中大臣談論,你帶了一個侍衛上朝,還抱著侍衛去了議政殿,我一猜,便猜到了是她,果然不錯。”
瀾煉站在瀾傾遺面前,目光放在墨雪淵傾國傾城的容顏上,緩緩開口,無盡溫柔,瀾傾遺抬手,將墨雪淵抱得更緊,似乎在向瀾煉宣佈主權,墨雪淵是他的王妃,別人看一眼都不行。
“蒼一,把馬車拉過來。”瀾傾遺對著身後的人,冷冷吩咐道。
“是,王爺!”蒼一接到命令,立刻沖到宮門口,把瀾王府的馬車拉到瀾傾遺身後。
“王爺!”蒼一拱手恭恭敬敬。
瀾傾遺走到馬車旁邊,蒼一掀開車簾,瀾傾遺俯身上去,將墨雪淵小心翼翼放在馬車中,給墨雪淵找了一個東西靠著,才放心下了馬車。
瀾傾遺所有的動作瀾煉都看在眼裡,可惜,那個可以全心全意去守護她的人,不是自己。
瀾傾遺將馬車車簾放下,瀾煉看著墨雪淵的容顏消失在車簾下,心裡好像是失去了什麼一樣,頓時有些失落。
“守護好王妃!”瀾傾遺對著身後的蒼一冷冷開口,蒼一低下頭,恭恭敬敬拱手,“是!”
瀾傾遺的令下,蒼一幾人瞬間來到馬車旁邊,充滿警惕守護著馬車。
瀾煉嘴角無奈笑意,看向瀾傾遺,
“三弟,我與瀧兒不過曾經摯友,你何須這般防著我,我已經知道她是你的王妃,你無須這般。”
瀾煉尷尬的笑笑,幾分無奈之意,瀾傾遺抬眸,一雙淡然的眸子此刻卻帶著一絲寒冷。
“你對雪淵的感情,我自然是知道,有些事,我只是不想說罷了,你對雪淵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你心裡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瀾傾遺看著瀾煉,不再是當初那般相信,而是變得疏遠,寒冷。
瀾煉嘴角一抹苦笑,事實確實是如此。
“說吧!你今天特意來宮門口堵著我,不只是為了說這件事,你想說什麼,趁雪淵睡著了,你現在便可以說了。”
瀾傾遺看著瀾煉,冷冷開口,話語之間再也沒有溫度。
“你我之間,什麼時候成了這樣?”瀾煉看向瀾傾遺,眼眸中微微透著一絲無奈。
“你相信皇後的遺書,你相信了雪淵是殺害皇後兇手開始,我們之間,便是這般。”
“她知道嗎?還是你沒有告訴她母後的遺書這件事情,你應該不會告訴她的,你那麼愛她,想盡一切辦法去保護她,她應該還不知道母後遺書這件事情,若是知道了,那天她也不會在蓮湖旁邊問我為何會變成這樣。”
瀾煉看向瀾傾遺,無奈開口,只是每次心裡想到母後的遺書,他便只能夠站在墨雪淵對面,成為瀾傾遺和墨雪淵的敵人。
“她還不知道,正是因為她還不知道你相信了皇後的遺書一事,所以她現在對你,還抱著一絲希望,她希望你能夠迷途知返,畢竟你曾經是我大哥。”
瀾傾遺聽到瀾煉這般開口,面對瀾煉的語氣也漸漸變得溫和了幾分,沒有一開始那樣寒冽,沒有溫度。
“迷途知返嗎?若不是母後,我們應該不會如此?可是三弟,你難道忘記了嗎?還有你的母妃,母後可是當年間接殺害你母妃的兇手,也是間接殺害羅雲雪涼的兇手啊。”
瀾煉看著瀾傾遺,心中百般無奈,他不想站在墨雪淵對面,也不想和她成為敵人,可是他們的怨,從一開始便註定好了的,他沒有選擇,他只能成為她的敵人。
“這場爭奪,其實我一開始便知道她會選擇站在你那邊,可是我,還是隻能夠站在她對面。”
“什麼叫做你只能夠站在她對面,你有選擇,你可以選擇放棄,若不是你接手了暗夜,如今局面,還是我和瀾燁,可是你,依舊選擇了爭奪。”
瀾傾遺看著瀾煉,漸漸由希望變成失望,看著他,心裡對瀾煉漸漸失去了希望。
“她應該不知道她母親的事情,若是她知道了她母親的事,恐怕她也不會原諒我,也不會原諒母後。”
瀾煉心裡無盡無奈,只是他,沒有任何選擇。